“我爹是工部侍郎!”
“我爹……我爹不行,但我祖父是探花!”
“我舅舅也是官!”
一個個搶著報自家的家門,證明身份。
林琅感覺自己的腰杆更硬了,其他人的爹再厲害,都比不上她的爹爹。
“我爹是戶部尚書,我娘是盧氏女。”林琅淡淡地瞥了眼縣丞,又說道,“大人若是不懂其中的含義,我可以好好講講。”
看著縣丞一臉不爽,盧氏褪去了手鐲。
這是她身上最後一件拿得出手的物件了。
即便如此,她也相信自己的鐲子在這邊關小城是數一數二的精品。
“大人,你再好好想想,上穀縣用不了這麼多人的。”
盧氏的語氣軟了下來,將手鐲往縣丞懷裡塞。
好家夥,一個唱白臉,一個唱黑臉!
林昭昭用胳膊肘碰了碰姨娘,又拍了拍林墨的肩膀。
“瞧見沒,不唱戲可惜了。”
這演技,她自愧不如。
“乾什麼!”縣丞怒喝一聲,往後退了一步。
他嫌棄地瞪了眼盧氏,很快扭過頭,不願搭理這兩人了。
虧他還以為盧氏是大家族出來的,基本的規矩應該懂的。
現在看來,他真是高看了。
當著這麼多人的麵,他怎麼可能收了這鐲子?
再說了,這兩人還拿身份壓他。
什麼身份?
都流放了,還覺得高人一等?
“你們說的規矩,朝廷沒有明文規定。劉將軍要人,你們就得去。”
他一把年紀了,早就不想著升官了。天高黃帝遠的,他隻想安穩活著,可不想得罪劉將軍。
語畢,縣丞看向劉解差,擺了擺手:“趕緊把他們帶走,吵得我腦殼疼。”
“得令。”劉解差抱拳。
他催促流人快走,奈何有些人死死盯著林琅和盧氏。
林琅和盧氏不抬腳,這些人就不走。
“大人,名冊上寫得清清楚楚,我和娘親是留在上穀縣的。”眼瞅著衙役抽鞭子了,林琅急了,隻能將名冊的事情說了出來。
黃大說過,留在上穀縣的確實有十個人,而且輪不上姨娘生的阿貓阿狗。
不過,阿貓阿狗本來要去代縣的,她隻是做了一點手腳。
“你怎麼知道名單?你看過?”
有人開始追問。
“上麵有沒有我?”
“後來怎麼又抽簽呢?”
場麵有些失控。
縣丞已經跑了,將爛攤子全丟給了劉解差。
“安靜!”劉解差揮了下鞭子,院裡塵土飛揚。
他看向林琅,質問道:“是你偷拿了黃大的名冊,還做了手腳?”
“我沒有。”林琅立馬否認。
“那你又如何知曉名單的事情?”
“我……我……”林琅一下子回答不出來。
盧氏也跟著著急。
買通衙役是很常見的事情,但不能放到明麵上來說。
“那就是你了!”為了快速解決糾紛,劉解差斬釘截鐵地說,“本來是有十個名額,但被人動了手腳,所以縣老爺為了公平,讓大家抽簽。現在查出來,有人在簽上動了手腳,縣老爺大怒,不要你們這批人了。”
他又提高了音量,全然不顧林琅煞白的小臉。
“眼下,要麼去上穀縣,要麼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