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哪兒?我讓人去接你。”
葉凡完全是命令的語氣,根本沒有任何商量餘地。
陳啟明下意識說出了地址,葉凡回了一句。
“五分鐘。”
掛斷電話,陳啟明起身結了帳。
走出砂鍋居的那一刻,一股強烈的西北風襲來。
陳啟明寒冷感覺到了寒冷。
他突然想起一首歌,一首兒時父親常聽的歌。
“給我點兒刺激大夫老爺,給我點兒愛護士姐姐,快讓我哭要快讓我笑哇,快讓我在這雪地上撒點兒野,因為我的病就是沒有感覺!”
五分鐘之後,一輛黑色的本田停在路邊。
葉凡搖下車窗,向他招了招手。
陳啟明坐上了副駕駛,葉凡沒說話隻是默默的開著車。
很快兩人來到了江邊,遠處的防洪紀念塔高大巍峨。
“我看到新聞了。”
葉凡開口道。
“是我的無能,要不然不會是這樣的結局。”
陳啟明依舊在自責,葉凡卻拍拍他的肩膀說道:“我們下車走走吧!”
初冬的江邊風很大,已經沒有了夏日的熱鬨。
“你看。”
葉凡指著遠處說道。
遠處一群人正在組織放生,這些人將市場上買來的鯉魚、鯽魚、泥鰍還有幾個甲魚,用漁船拉著不停的往水裡倒。
在漁船的後麵還跟著一艘漁船,漁民拿著網在不停的打撈。
“你說他們為什麼放生?”
“他們不知道,放生的魚會被人打撈走嗎?”
對於葉凡的問題,陳啟明總是要深思熟慮一番才會給出答案。
“求心安?”
陳啟明對自己的回答也不是很滿意。
“他們在證明自己有愛心,在證明給佛主看,有些人比他們更無恥。”
葉凡的話,葉啟明有些無法理解,隻能是點頭。
“無論是放生的人,還是打魚的人,都有自己的理由,可誰又想過魚的感受?”
是啊!
放心的生,征求過魚的意見嗎?
好像沒有!
“你要做的就是為魚爭求一個權力,讓魚有說話的機會。”
“而不是為一兩條的死魚悲懷,這樣除了證明你是個善良的人彆無他用。”
“記著,無能的善良是最沒有用的美德。”
今天葉凡的話格外的多,是他近1十年,說話最多的一次。
沒辦法,誰讓眼前這個年輕人很可能會成為他未來的女婿。
想要女兒過得幸福,那就得幫她調教好女婿。
“我懂了,謝謝,葉叔。”
陳啟明很想問,葉凡為什麼會突然找上他,還說了這麼一堆話。
不過,想想就知道了,不用問肯定是趙建偉。
看來趙建偉與葉凡之間,不但認識很關係很密切。
可為什麼,他從來沒有聽兩人提及過呢?
“想去哪?我送你?”
葉凡難得地露出了笑容。
“我回單位,我回單位。”
陳啟明一字一頓地說道。
“以後想喝酒,給我打電話,我陪你。”
葉凡笑了。
笑容中帶著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