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至高天投影
傳說中,古代兩河流域烏魯克王朝的英雄、吉爾加美什在擊敗了魔神芬巴巴之後,獲得了號稱‘全世界一切財富’的秘寶。
那是一個巨大的寶庫,據說傳承著人類乃至神靈之前曆史的洪流中,被無限積累下來的各種財富。
為了最高效率的將這些財富運用於戰鬥之中,年輕氣盛的吉爾加美什王將其中的武器篩選出來,將有著壓倒性數量的各種武具寶具,作為高質量的箭雨來使用。
自認為找到了最佳使用方式的吉爾加美什將其向朋友恩奇都炫耀,卻受到了後者的無奈告誡,在那之後,意識到這種用法愚蠢的吉爾加美什不再如此濫用財寶了
然而曆史是個巨大的回旋鏢,人的成長也是是如此,繞了一大圈之後,吉爾加美什又撿回了這種‘鋪張浪費’的用法,隻不過這次他采用這種戰法的理由並非是‘炫耀財物’,而是‘表達自己對錢財的不屑一顧’。
頗有種成了世界首富之後才說自己不愛錢的滑稽感。
若是不如此浪費財寶,世人又怎知我吉爾加美什視財富珍寶如草芥?
大概就是這樣的心態吧。
有著如此心態的英雄王吉爾加美什,按理來說是對什麼‘能實現願望的聖杯’啊、‘聖杯戰爭’啊之類的東西不感興趣的。
因為聖杯那種東西他的寶庫裡就有。
能讓他決心來參加的聖杯戰爭的理由?
要麼那場聖杯戰爭本身有特殊之處,要麼是英雄王懷著某種特彆的目的而來——比如‘來玩一玩’之類的。
雖然絕大多數時候,吉爾加美什的特殊目的都是來娛樂自己
不過,偶爾,也是會出現吉爾加美什真的‘懷有世俗意義上的特殊目的’而降臨的情況。
比如現在的這一次。
當吉爾加美什王受到這個世界——士郎所生活的這個世界——的召喚時,他立刻察覺到了這個世界的特殊。
並非是這裡發生的早在無數個平行世界的同人小說裡被寫爛了的第四次聖杯戰爭有什麼特殊。
而是‘這個世界本身’非常特彆。
這個世界,是一個——【天球世界】。
這個概念源自古迦勒底人。
在遙遠的古代,一群自稱‘迦勒底人’的神秘學者出現了,他們擊敗並摧毀了所羅門王的古以色列王國,建立了自己的國家,迦勒底王國,其意為‘觀星之國’。
沉醉於研修並從星星中獲取力量(知識)的觀星術士們,在這過程中意識到星球的時間之漫長,對人類來說無異於永恒,想要對其進行研究並得到偉大的成果,自然也需要近乎永恒的時間。
正因如此,哪怕是為了獲得更多的研究時間,迦勒底人也因此開始追求起了‘永恒的王國’,提出了【天球世界】的概念。
而所謂的‘天球世界’,又被稱呼為‘迦勒底亞斯(chaldeas)’,是被迦勒底人歌頌為‘模擬星球靈魂’的宙之奇跡。
剔除掉各種玄之又玄的術語之後,從結果上來說,所謂的‘天球世界’其實就是——投影。
並非是投影某個器物,而是將人、將土地、將王國、將星球、將曆史、將過去現在未來一並投影製作成一個超大號的‘地球儀’。
一個虛擬的投影星球,但它又是真實而永恒的,因為投影的星球有靈魂,生活在上麵的一切生命也是如此,一切都與正常世界看似一般無二!
大體上,可以概括為所謂的行星——星球級彆的投影魔術,將一顆星球的過去現在未來複刻投影的奇跡。
當然,迦勒底人追求【天球世界】的願望失敗了,追求永恒的迦勒底王國也早就變成了廢墟。
正因如此,當吉爾加美什發現突然冒出來個天球世界,這個天球世界內還在模擬第四次聖杯戰爭的曆史事件之後,真的被勾起了興趣的吉爾加美什王,順勢降臨在了這個天球世界。
是迦勒底人——或者迦勒底人的後繼者在搞事嗎?
那一定會是極其愚蠢,能令人極儘嘲弄的愉悅之事吧?——懷著這樣的心態,吉爾加美什來到了天球世界。
他這次甚至是開著‘千裡眼’來的——吉爾加美什擁有能夠看穿‘過去’與‘未來’的超凡視覺,換句話說就是他能夠看到命運的流轉。
在以往為了‘享樂’而降臨時,為了回避可能被劇透導致樂趣降低,吉爾加美什王哪怕是落敗,也都會選擇自我封印這項能力。
但這次他帶來了。
於是,降臨於天球世界第四次聖杯戰爭的吉爾加美什王,在第一時間就通過千裡眼與另一個可以隨意搜索知識一鍵百科搜索的技能‘全知全能之星’,看完了《fatezero》的故事。
而後,吉爾加美什繼續扮演自己在第四次聖杯戰爭故事裡的身份,一邊等待、期待著出現異變。
然而,讓吉爾加美什王失望的是,天球世界的fz故事,一直都在按照劇本走,就這麼一直如複刻投影fz故事一般,來到了最後亞瑟王聖劍砍汙染聖杯,而後汙染溢出,冬木市被點燃
就在吉爾加美什無聊的都快打哈欠,開始懷疑:“難道我還要再在這裡等個十年,等到後麵的fsn故事開始了,才有異變會發生嗎?我是不是來的太早了?要先換個小號?”的時候——
終於,出現了讓吉爾加美什‘眼前一亮!’的意外。
世界線的漂泊者,有著在不同世界線被動穿越體質的女武士宮本武藏,出現在了這個迦勒底人製造的天球世界中。
她是如此的特彆,哪怕是擁有洞悉未來的千裡眼的吉爾加美什,在主動使用這能力的情況下,也難以準確捕捉她身上的‘未來’——
更準確的說,是當吉爾加美什試圖用千裡眼去觀測武藏小姐的未來時,隻能看到一連串不斷變化的未來畫麵,武藏小姐身上的未來,處於一種極端的不斷波動的狀態,找不出其中最大的可能性。
這也是她體質的特殊之處嗎?
“你就是‘特異點’嗎?雜種!”憋了老久的吉爾加美什覺得自己終於等到‘正戲’了。
將武藏小姐稱呼為‘特異點’的吉爾加美什,開啟了王之財寶,發動了自己那被朋友恩奇都銳評為‘鋪張浪費’的‘武器箭雨’彈幕攻擊!
從剛在這邊世界落地,順手救了個正太少年的武藏視角來看,這就完全是無妄之災了吧?
武藏完全無法理解自己為何會遭到襲擊。
於是她隻能推測:我剛落地人生地不熟肯定沒仇家,這仇家是衝著我剛救了的這個男孩來的。
所以理所當然的,武藏決定為了保護這個男孩而戰。
可以說是思維慣性,也可以說武藏小姐雖然嗜殺好鬥,但究其根本,總歸是個好人,不會對無辜弱者出手,亦無法對眼前需要幫助之人放著不管——也就是舊社會時代,世俗意義上的‘好人(俠客)’。
利刃出鞘,雙刀俠武藏揮起劍舞,將男孩護在身後,試圖將迎擊而來的劍雨擊落攔截——其實不止有劍,還有刀槍斧鉞等等各種兵器。
武藏打算先撐起防禦,再觀察戰況,從而尋找轉機,最後再跑路——她再如何戰鬥狂,但此時此刻目的是救人,自然不會拖遝。
金戈震鳴——
但武藏揮劍擊落來襲武器雨前鋒的第一時間,就意識到了一件事:
自己手中的雙刀,雖然已是寶刀無疑,但那個金光閃閃的敵人他跟不要錢似的扔出來的武器,全都是極品!
質量根本無法力敵!再說武士刀本來就不是擅長硬碰硬‘打鐵’類型的武器,哪怕武藏有‘煉氣’護體,將氣糾纏在兵刃上來賦予強化也一樣!
真指望雙刀俠武藏劍舞攔截這等攻勢,要不了多久,她的寶貝武士刀就會碎裂當場!
那麼答案隻有一個了——
武藏眼疾手快,找了個機會,旋轉身體,雙劍歸鞘,同時雙手拽出了飛向自己的一對刀劍的握柄——反手奪取了吉爾加美什投出的寶具,用它的寶具來對抗他之後投射的寶具!
武藏不斷揮舞奪走的寶具,若是在後續的劍雨中損壞了那就換新的,反正敵人‘送’來的武器無窮無儘!
刀槍斧鉞棍棒——一時間,她好似一名武器大師,在展現自己身體驚人的運動能力!
好武藏!
那刀槍劍雨之間躍動,在生死邊界線上屹立不倒的身姿,與其說是武,不如說是在舞!
吉爾加美什忍不住揚了揚眉毛。
麵對他標誌性的寶具彈幕,選擇奪取其中的寶具去反製抗衡——類似的想法,自然有不少人有過。
但真正能執行的人卻首屈一指。
說到底,吉爾加美什擁有所有武器的‘支配權’,哪怕是被他當成炮彈投射了出去,寶具與吉爾加美什之間的聯係依舊存在,隻要他想,隨時可以收回寶庫中。
因此,想要執行這種戰術的話,就必須得是擁有‘奪取他人寶具為己所用程度的能力’的存在才行。
武藏小姐顯然沒有這種能力,但她卻在無意識間,造成了同樣的結果。
被武藏的雙手‘接住’的武器,全都被‘奪去’了,吉爾加美什與它們之間的‘聯係’隨之中斷!
“有趣!”
吉爾加美什倒也不惱。
比起寶物被奪走,他反而像是看到什麼稀罕的有趣玩意似的,忍不住露出了愉悅的笑容。
王的睿智(技能:全知全能之星ex)讓他一眼看穿了武藏能力的本質。
這技能的效果,大體上可以理解為吉爾加美什腦內自帶一個隨時可用的型月百科搜索引擎。
問題出在武藏的那雙‘眼睛’上。
並非是某種魔眼,而是寄宿在眼之中,通過精神意誌與視力向著現實世界進行認知投射的‘異能’。
【天眼】——有些人是這麼稱呼這種能力的。
持有天眼之人,能夠‘生活在自己認知中的世界裡’。
而究其本質,其實是‘讓世界按照自己的意誌運作程度的力量’。
絕大部分持有這種能力之人,都會因為受限於自己的認知——也就是知識的多寡,導致無法真正意義上的發揮出這近乎萬能的力量。
但沒知識沒文化——大智若愚——也有好處。
比如現在。
武藏壓根不知道這些被扔出來的財寶,與吉爾加美什之間還存在著聯係,不知道他可以隨時回收。
在武藏小姐樸素的常識認知裡,被扔過來的武器,那當然可以接住,自己接住之後當然也可以使用。
從吉爾加美什的視角來看,就是自己投射出來的寶具在被武藏觸碰到之後
不,不對。
不是‘被觸碰到之後’。
而是所有被武藏‘察覺’的被吉爾加美什投射出來的武器,在出來的瞬間就與吉爾加美什‘斷連’,變成了‘無主之物’,隻是隨著投射威力的慣性在運動罷了。
武藏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無意識間做了何等‘僭越’之事!
但
以吉爾加美什王傲慢的性格,此時此刻比起惱怒,他更多覺得‘有趣’或者說‘好奇’。
“小賊——本王倒想看看你能支撐到什麼程度!”
吉爾加美什倒也沒撒謊,除了極少數特例之外,他對王之財寶裡的絕大多數寶物的確不怎麼上心。
正抄起一把大槍,舞的虎虎生風的武藏,自然是不知道吉爾加美什視角的那些玩意的。
她此時正一邊護著身後的男孩,一邊防禦,一邊悄悄將注意力轉移到了她藏在腰間的一把左輪手槍上。
這是她在某個世界獲得的伴手禮。
武藏估摸著,自己要是能找個機會,突然掏槍光速清空子彈,或許能轉移吉爾加美什的注意力,隻要製造出了一瞬間的空檔,武藏就有把握能逃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