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都是煙霧鏡的錯!
這些都是他的名字,或是以其為原型,被近現代故事創作者創造出來的名字。
究其根本,煙霧鏡乃是中南美洲古代流傳的創世神。
有關煙霧鏡最知名的傳說(故事),便是他化作女子的模樣,以奸計讓善神庫庫爾坎(羽蛇神)傷害了自己的妹妹,羽蛇神不堪受辱,最終在與煙霧鏡的鬥爭中敗下陣來,自我放逐,消失於世間。
“於是,世界從善的紀元,來到了現在的黑暗紀元”
“但是,羽蛇神在消失前留下了預言——終有一日,羽蛇神會歸來,將煙霧鏡擊敗,讓世界重回善的時代。”
遠阪凜像是在講述什麼寓言故事似的,簡單概括了煙霧鏡的傳說。
“然而——”
她很快又轉折道:
“煙霧鏡是狡猾的巫術之神,因為是與人類極其相近的存在,所以他不僅僅掌握著創世權柄,也是最強大的魔術師,煙霧鏡反過來利用了人們傳承吟誦的這個傳說,扭曲了如今人類時代的常理。”
“‘煙霧鏡終有一天會被羽蛇神擊敗,終結他的黑暗時代’”
“反過來說,隻要煙霧鏡一日沒被羽蛇神找到並擊敗,那麼煙霧鏡的黑暗時代就會是‘仍舊存續’的狀態”
“以此基礎構建魔術,讓煙霧鏡明明是一個遠古創世神,但卻能夠在諸神隱退,人類作為萬物靈長占據地表的這個時代,依舊理所當然的‘行走於現世’。
明明古中南美洲文化在現代幾乎跟滅絕沒區彆了,但他卻通過暗中操縱,讓現代的故事創作者們創作了許多以其為原型的新神,反過來擺脫了人智的束縛,他的力‘強度’或許削弱了,但力量‘數量’還在不斷增加’。”
士郎聽完了遠阪凜的講述。
士郎並沒有什麼特彆的感覺。
因為士郎現在最缺乏的就是常識,遠阪凜如何努力描述,士郎頂多知道‘這是個很可怕的家夥’,但具體有多可怕卻沒有足夠的認知。
武藏也是差不多的感覺:“總之士郎就是被一個危險的存在盯上了?怎麼辦?要去找和尚驅魔嗎?我之前好像有在這個城市的山上看到寺廟唉。”
“柳洞寺那種地方的和尚沒用。”
遠阪凜因為頭疼而忍不住呲牙咧嘴起來。
但她說的話卻又話風一轉:“不過,被煙霧鏡盯上的話,雖然肯定不是什麼好事,但也不見得就一定一直是壞事。
因為煙霧鏡同時是‘道路之神’、‘引導之神’、‘商業之神’
他被稱呼為‘無常之風’,無形無跡卻又無處不在,因為他是‘人類與自然之間未來無限可能性’的化身。
視情況而定,也有不少人視其為善神的傳承,因為他很熱衷於賜予困苦的受害者以複仇的偉力,並將此事視為賜予弱者的‘試煉’。”
“怎麼說?”士郎淡淡追問。看上去作為當事人的他反而最不在意的樣子,隻是在給遠阪凜接話茬。
“我也是從書上看來的”遠阪凜解釋說,“據說,煙霧鏡是非常喜歡‘交易’的神,被他盯上這件事同等於‘獲得了能夠找他交易的資格’。
據說,在交易的過程中,煙霧鏡會追求‘公平’,但這個公平不是簡單的等價交換而是你向他要求某樣事物,就會在這個過程中支付代價,最終形成一種‘得到’與‘失去’相互平衡的狀態。
比如,你向煙霧鏡請求向仇人複仇的力量,煙霧鏡會直接將力量給你,卻不會立刻收取任何實質上的報酬。
煙霧鏡的力量會讓你成功複仇,但你又會在複仇的過程中失去更多的朋友。
如果煙霧鏡給你帶來了幸運,那你勢必會在之後支付厄運的代價。
如果煙霧鏡給你帶來了厄運,那麼你也會在此之後獲得意外的幸運。
最終形成一種微妙的幸運與厄運的平衡這就是特斯卡特利波卡(煙霧鏡)的特性。”
武藏歪了歪頭:“聽上去似乎跟佛教的因果業力循環很像,那倒也算是個不錯的神嘛。”
既然武藏這麼說了,士郎自然立刻接話:“我也這麼覺得。”
“哪有這麼好的事聽好了士郎,雖然跟煙霧鏡打交道最終都會變成得失平衡的結果,但持續與他接觸的人,最終的下場都隻有一個——那就是‘成為煙霧鏡’!”
士郎:這也能算是‘懲罰’、‘下場’嗎?
成為煙霧鏡?獲得惡之創世神的力量?
還是說,是被它吞噬?
“總之你記好了,士郎”遠阪凜反複強調道,“除非是迫不得已,你千萬不要有‘不行了這件事我辦不到了得找煙霧鏡幫忙’這種想法!”
士郎:“”
奇怪的是,遠阪凜並沒有要求士郎說‘我絕對不會找煙霧鏡交易’。
大概是遠阪凜也覺得,要是真的到了某種絕境狀況下,有個最後的底牌也算是一種手段吧。
士郎點點頭,表示自己記好了。
這家夥真的記好了嗎?遠阪凜忍不住狐疑的想到。
就在遠阪凜捉摸著要不要再多說幾遍讓眼前這個呆呆的同齡人銘記於心時——
士郎突然輕飄飄的,反問了遠阪凜一個問題:“所以,遠阪,你打算就這麼放棄‘這一次的聖杯戰爭’了嗎?”
遠阪凜愣了下:“什麼意思?”
“顯而易見,不是嗎?”士郎抬手指向了冬木市市中心的方向,“我們之前遭遇的那個金光閃閃的男人,是archer的從者吉爾加美什,既然還有從者存在,那就說明這次的聖杯戰爭可能還沒有結束。”
士郎認真看著遠阪凜,提出了一個非常合理的‘正論’:
“不去試試看嗎?在武藏小姐離開我們的世界之前,她都可以幫助我們,而武藏小姐自己肯定也樂意與傳說中的英雄交手比武——你、我、武藏小姐,我們三個人一起的話,或許還能來得及乾涉這次聖杯戰爭的結果吧?”
士郎說這話的時候並沒有什麼特彆的小算盤,就隻是非常單純的分析現有情報,然後理所當然的提出來的‘從遠阪凜視角出發’的建議:
“說不定還來得及。要是能奪得聖杯的話,能許願複活你的父親嗎?”
這話反而把遠阪凜問住了。
士郎這話的確沒毛病。
但遠阪凜在此之前完全沒有這樣考慮過。
理由?
聖杯戰爭是會死人的,她的父親據師兄所說,就死在了據說被稱呼為‘魔術師殺手’名喚衛宮切嗣的人手裡。
武藏小姐是活人,士郎也是活人,跟那些獲得了虛假生命‘複活’的從者完全不同。
人被殺就會死,這再理所當然不過了。
既然如此,又有什麼理由讓他們為了遠阪凜的一己私欲去死鬥呢?
哪怕他們自己好鬥想去乾,遠阪凜都不認為這是正確的想法。
但轉念一想,如果是成熟的魔術師大人的話,似乎如士郎一般思考才是正確的。至少,遠阪凜的父親是這麼教她的。
“你說得對,但是、但是”
遠阪凜支支吾吾,就在她自己都覺得,自己有點被自己繞進了思維的死胡同,仿佛腦回路要卡‘良心’與‘魔術師的思維常識’的bug了時——
“真是個溫柔的孩子啊。”
武藏揉了揉遠阪凜的頭,同時還狠狠地搓了兩下士郎的頭發,示意讓他彆再繼續說下去了。
武藏順勢轉移話題:“比起那些有的沒有的還沒確定的未來的事情——我突然想起來,咱們剛剛才結束了跟那個什麼叫‘金皮卡’的人的大戰吧?武藏小姐我累死了!肚子好餓!你家裡有沒有什麼食材?就讓我來亮一手作為超時空打工戰士的我的手藝吧!”
武藏又拍了拍士郎的後腰:“士郎也肚子餓了,對吧?”
武藏小姐說的肯定是對的,士郎不假思索的點頭:“對!”
“”看著兩人親昵的舉動,尤其是後者對前者無條件服從的模樣,不知為何,遠阪凜覺得自己的心裡,好像也湧現出了一種她不知如何描述的複雜感情。
【這個世界線的第四次聖杯戰爭,是否就這樣結束了?】
【1、是】
【2、否】
【1d2=1】
士郎:“”
士郎將自己最新看到的旁白內容告知了遠阪凜。
遠阪凜不知為何長出一口氣:“你的這個什麼看到旁白的能力,應該也是那個煙霧鏡的魔術——或者強行塞給你的加護一類的東西,說不定你就是用記憶跟他交易換的這玩意呢?
不過,煙霧鏡雖然是狡詐的惡神,但從不撒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