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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宇智波
區區殺父之仇——什麼的,遠阪凜當然沒有這方麵父慈女孝的想法。
遠阪凜認為,參加聖杯戰爭的人,不管是自己的父親還是士郎的父親衛宮切嗣,肯定都做好了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心理準備。
不管是誰殺了誰都不奇怪,就是做好了這樣的覺悟才走上了戰場。
更何況,同樣受到了黑泥直接影響的衛宮切嗣,恐怕也命不久矣了吧?
但作為私生子的士郎,遠阪凜沒有惡意,畢竟士郎恐怕不清楚這麼多,更何況......士郎他今後一定會是站在自己這邊的人。
就算是用魔術師那殘酷而成熟的實用主義思維,自己也不應該對士郎慪氣——這是成熟魔術師的象征!遠阪凜是這麼認為的。
絕對不是什麼亂七八糟的想法在作祟!
至於士郎......
士郎就更沒有什麼特彆的想法了。
沒有記憶,亦沒有實感。
最重要的是,士郎能夠看到旁白,知道在自己與吉爾加美什死鬥的時候,衛宮切嗣在場。
但他既沒有出手幫忙,也沒有在事後救助方麵出手幫助士郎。
也就是說——士郎被切嗣(父親)拋棄了。
隻能得出這樣的結論了吧?
士郎對這件事本身也沒有什麼特彆的感覺。
遠阪凜也覺得:衛宮切嗣將孩子作為棄子拋棄什麼的,並非是什麼特彆的事情。
魔術師就是這樣殘酷而冷血無情的生物。
遠阪家族這種富有人情味的——過於有人情味的才是魔術師的異端。
更何況那個衛宮切嗣,還是在魔術師之中都臭名昭著的‘魔術師殺手’。
遠阪凜甚至根據言峰綺禮提供的情報,推理出了其中的大概‘真相’:
衛宮切嗣不僅僅有情人與私生子,還有真正的正妻與女兒。
他的妻子是愛麗絲菲爾·馮·愛因茲貝倫。
愛因茲貝倫家族的公主......即使是在魔術師世界裡,愛因茲貝倫家族也是屈指可數的超級名門。
如今衛宮切嗣妻子已死,為了女兒回到愛因茲貝倫家族保護她成長順理成章。
至於私生子......連作為情人的母親都死了,剩下的私生子又有什麼用?
倒不如說,帶他一起回愛因茲貝倫家族的話,隻會是累贅。
殘酷冷血無情的魔術師殺手麵對這個狀況會怎麼選?
答案呼之欲出。
拋棄。
不了解真實的衛宮切嗣是什麼樣的人,會得出這個結論也是理所當然吧?
非要將這個衛宮切嗣往好的方麵想的話:他可能覺得帶士郎去愛因茲貝倫家族的話,沒有愛因茲貝倫血統的他,在那裡等待的恐怕也是地獄一般的環境。
還不如給他自由。
總之——
儀式將在明天開始。
不過在那之前,今晚遠阪凜還有一件事要做。
當夜,身著輕薄絲綢睡衣的遠阪凜,抱著兔子玩偶,躡手躡腳的摸向了士郎的房間......
☆
對於自己身世的資料,士郎隻是掃了一眼。
主要是確認了自己現在孤苦伶仃的事......好像也不能說孤苦伶仃。
按照言峰綺禮提供的這份情報來看,自己的‘母親’久宇舞彌作為衛宮切嗣的助手,參加了第四次聖杯戰爭,身份是衛宮切嗣妻子愛麗絲菲爾的護衛,她們兩人最終的下場都是在聖杯戰爭中戰死。
自己的‘父親’衛宮切嗣,則是在聖杯戰爭後,拖著沾染了黑泥命不久矣的身體,孤身前往了德國的深山、愛因茲貝倫家族的城堡,生死不明,大概是要去見女兒最後一麵吧。
據說,衛宮切嗣與愛麗絲菲爾還有一個女兒,這個女兒年齡比士郎稍大,應該算是姐姐。
這個姐姐,就是士郎在這世上最後的血親了......嗎?
士郎搖搖頭,並不打算繼續在這個問題上深究,沒有家人對現在的他來說或許也是好事,因為他已經下定決心,為了報恩遠阪凜,要在接下來的六十年裡守護她左右,直到助她奪得第五次聖杯戰爭的勝利,償還恩情。
士郎真的覺得無所謂。
反正失憶了的他完全不記得自己的‘父母’,最多也就是覺得有點可惜:“既然有‘衛宮’這個姓的話,那就不能用‘宮本’了啊。”
然後就沒然後了。
因為心中存在空洞,所以會坦率、缺乏城府、缺乏主見總是附和順應著身邊的人——但某種意義上也算是沒心沒肺吧?
比起這些,士郎的注意力更多的集中在了遠阪凜給自己挑選的,現階段的他也能看得懂的魔術相關書籍上。
目的當然是儘可能的變強——哪怕隻是更多一點的知識層麵的變強——來迎接不久後的試煉。
按照遠阪凜的說法,她給士郎挑選的魔道書,都是一些關於‘泛用式’或‘簡易式’的類型。
‘泛用式’與‘簡易式’,是魔術師們專門發明出來針對魔術使的蔑稱。
魔術師:指鑽研魔術之中蘊含的真理之道的人。
魔術使:指單純將魔術作為工具來使用的人。
魔術師本質是學者,他們所具備的戰鬥力往往都是自己研究項目中的副產物。
而魔術使則是戰士,就算是同類型的術式,魔術使們對比魔術師,比起研究其中的真理,更多傾向於研究如何將其‘實用化’——儘可能的縮短使用步驟降低使用門檻、儘可能的簡化術式內容以降低消耗等等。
比如說將原本的‘死靈術相關的詛咒儀式’,實用化為‘使用心臟作為素材製作的手榴彈’這樣,又或者乾脆將死者的手指切下來、當成帶有即死詛咒的子彈來使用。
於是就有了‘泛用式’與‘簡易式’的稱呼。
遠阪凜給士郎的魔道書,內容上感覺是佛教、道教、泛靈論土著神話混搭,最後得到的是一個既像佛又不像佛,既像道又不像道......要說是日本本地結合前兩者產物的神道教的話也不太像的奇怪玩意。
與其說是修行用的典籍,反而更像是在教人如何儘可能簡單、低消耗、高效率的用術式殺人的......殺手培養教材。
署名——蘆屋道滿。
上麵還寫著不知道是不是出自他之手的留言:
——“製造術式的本質,無非就是對是非對錯進行擺弄,是欺瞞、欺騙,讓他人、讓你自己、讓世界相信你編織出來的‘答案’”
——“讓他人相信自己的力量即為‘咒’,換而言之——”
——“咒術的精髓,即為‘謊言’。”
外號‘道滿法師’的這個家夥,常常被認為是傳奇陰陽師安倍晴明的宿敵,或是‘天下第二陰陽師’。
按照遠阪凜的說法,她給士郎的東西並不是什麼稀罕玩意,蘆屋道滿號稱是傳說中安倍晴明的宿敵,但比起以安倍晴明為代表的那個時代的大多數陰陽師,並不強調‘要將神秘收納管理且用於維護統治階級’,反而是大肆在民間傳播自己琢磨出來的這些東西。
真可謂是秩序之敵,到處傳播力量與混亂的混蛋。
最終結果是,安倍晴明有自己的正統繼承者‘土禦門家族’,但蘆屋道滿有的卻是許許多多‘自稱繼承了道滿咒法’的三教九流之輩。
諷刺的是,雖然經常被認為是那個時代第二強的陰陽師,但蘆屋道滿並非陰陽師,而是一個據說吃喝嫖賭無惡不作的......和尚。
各種意義上的魔幻。
士郎並不打算作為魔術師進行發展。
士郎需要的是‘戰鬥力’。
而蘆屋道滿傳承下來的各種亂七八糟的術法之中,有一樣東西得到了士郎的親昵。
縱橫交錯的九條線構成的圖案,這便是蘆屋道滿創造的‘九字紋’體係術法。
這個術法在士郎看來,巧就巧在通篇都是‘簡易式’。
蘆屋道滿以中國古代的典籍《抱樸子》為原型,魔改出了自己的九字真言‘臨兵鬥者皆陣列在前’,每個真言都對應一種手印,每一個手印又各自有繁複的含義在裡麵。
這一魔改本身就是簡易式,將原本應該是需要大量人員一同進行的大規模儀式術法,魔改成了能夠個人使用的簡易式。
道滿以此為基礎,創造出了自己的簡易式施法體係。
簡單地說,就是將原本各種複雜的儀式與條件內容等等化繁為簡,道滿法師隻需要通過結印的方式,用‘印’的含義去拆解原本術法的吟唱與儀式內容,再配合簡單的口語,就能使用出原本術式的簡化版了。
蘆屋道滿這個流派的精髓在於,他不是特定的某種術法,而是一種‘使用術式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