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蘇無還能是誰?
不知怎的,在看到蘇無的那一刻,秦鈺就好似找到了靠山一般,心中那一直緊繃著的弦瞬間斷裂。
她不由自主地起身,雙手緊緊地抱著他的腰間,眼中的淚水再也抑製不住,一下子如決堤的洪水般落了下來,打濕了蘇無胸前的衣衫。
他深吸了一口氣,用內力將包間門關上,隨即將秦鈺攬入懷裡。
懷裡的人兒不停地顫抖著,破碎的嗚咽從唇間溢出,聲音輕微又讓人心碎。
“怎的又喝醉?”他眉心皺得厲害,輕輕擦拭著她臉上的淚水。
他本與六皇子在雲夢樓對麵的酒肆談話,看到她與武達一起進了雲夢樓。
不多時,武達跟蘇佑祺跑出來,沒見秦鈺的身影。
他心下擔憂,便來看看,沒想到這姐姐可真不讓人省心啊,又在此地喝醉。
難不成又被蘇佑祺傷了心?
想及此,蘇無感覺喉嚨仿佛被一塊難以言說的東西堵塞。
那蘇佑祺,無知紈絝一個,哪裡值得她傷心?
恨不得把蘇佑祺撕碎了才好!
他閉了閉眼,回憶起母親去世的悲慘模樣,回憶起自己幼時被蘇佑祺欺辱的疼痛,回憶起在烏國受儘的磨難。
快了,快了……
待懷裡的秦鈺止住抽噎,蘇無喂她喝了一碗水。
秦鈺這一番儘情哭泣之後,酒意倒是散去了大半,她的意識逐漸回籠。
地發覺自己竟在蘇無的懷裡,頓時像一隻受驚的小鹿般慌亂起來,連忙用力推開了他。
“登徒子!”
她怒瞪著蘇無,眼圈此刻還泛著淡淡的紅。
蘇無看著秦鈺那惱怒的模樣,邪魅地笑了一聲,那笑容中帶著幾分戲謔。
“阿鈺姐姐,是你先抱著我的啊”
秦鈺聽到這話,更是氣急,可一時間竟又不知道該說什麼來反駁。
她的心中五味雜陳,既惱怒蘇無這般調侃,又隱隱有些羞赧,畢竟自己剛剛的確是失態了。
“你是在這裡和蘇佑祺談婚事?”
蘇無見她不再言語,便主動開口打破了沉默。
秦鈺下意識地搖搖頭,腦海裡一片混亂,根本不知道該如何措辭來回應。
蘇無微微頓了頓,又問道:“我聽聞太後給你們賜婚了?你的意思?”
本就被這一係列的事情弄得心煩意亂,此刻聽到蘇無這般步步緊逼的追問,心中的惱怒瞬間如火山噴發般不可抑製,“與你何乾?”
話一出口,秦鈺轉身便快步離開,她的腳步略顯淩亂。
蘇無望著秦鈺離去的背影,臉上滿是落寞。
他緩緩攤開手心,隻見一隻精致的木梳靜靜地躺在掌心,那本是他要贈給秦鈺作為生辰禮物的。
隻是如今,未能送出去。
他在原地立了半晌,終是不放心她一個人回去,便默默跟在她身後,直至見她入了陳府才放心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