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你這是?”
許清霧蚌埠住,指著杜美娟那張,不知塗了多少層粉的大白臉。
她媽不是不愛化妝,她之前拍廣告,活動商送的那些化妝品,她都拿回家,杜美娟也不用。
杜美娟是小學老師,主張崇尚的就是天然去雕飾的美。
可今天卻違背往常,精心打扮起來,彆說是臉,身上的衣服也換了喜慶的大紅,許清霧隻能想到一個可能,家裡來貴客了。
且這個貴客,八成是她不想看到的人。
“站門口傻愣著乾嘛,還不快進來,都等你多久了,你屬烏龜爬的嗎?”
杜美娟一見許清霧,就開始擺出教導主任的訓誡口吻。
許清霧尷尬一笑,“媽,我看咱家今天好像有貴客,要不,我還是晚點再回來吧?”
說完,就要腳底開溜,卻被杜美娟一把拽住胳膊,拖進了家門。
“跑什麼跑,寒舟今天上家來,你不提前告知我們準備就算了,還跑,教你的教養都到狗肚子裡去了!”
許清霧:“……”
她有時候其實真的不明白,身為小學老師的杜美娟女士,在外人麵恰你,言談舉止都十分妥帖得當,怎麼唯獨對她這麼刻薄。
聽她爸說,她媽當年一胎一直想要兒子,結果生了個閨女,所以打小就把她當男孩子嚴格要求。
對於她爸的這個說法,許清霧是不信的,要真是對男孩嚴格,那為什麼二胎的弟弟許天易,卻被寵成了無法無天,一哭杜美娟就心軟輕哄的樣子。
她有時候甚至覺得,她跟許天易的性彆掉換了,他比她更像女孩子,更嬌氣。
許清霧後來,幾乎是被杜美娟強硬的推進門的,腳步踉蹌,險些栽倒,得虧扶了把牆。
等到緩過神來一抬頭,就對上了客廳沙發中央,一左一右被她爸跟弟弟簇擁著,噓寒問暖的宴寒舟的冷眸。
“你怎麼來了?”
昨晚不還說讓她自己想辦法,她都想好了下午打電話給他助理,絕不“打擾”他一分一毫。
誰想到,他倒跑她家來了。
要是她記性沒問題,宴寒舟好像說過,沒事彆讓她叫自己到她家來,麻煩。
以往父母想約宴寒舟吃飯,她總是早三個月就向宴寒舟請示了,還總是被他以各種理由推脫。
也隻有偶爾他心情好的時候,才會大發慈悲,陪她到家裡走一趟。
但基本也待不了多久,常常是飯都沒吃,就以有要事處理為由離開了。
為此,她爸媽沒少叨叨她,要對人家上心,多關心人家,要讓宴寒舟到他們家來,有一種回到自己家的溫馨感。
所以這次,宴寒舟主動上門,她真覺得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大概聽出了許清霧話語中的不歡迎,宴寒舟壓了壓眸底不悅的情緒。
目光瞥向一側餐桌上,高定禮服盒還有珠寶。
“給你送今天拍賣晚宴的衣服跟首飾。”
許清霧嗬嗬一笑,陰陽怪氣,“這點小事,怎麼還老煩宴總大駕?”
她原本都想好了,宴寒舟讓她出席珠寶拍賣會,卻沒說必須兩個人一同出席,所以,她打算跟宴寒舟分開走,到時拍賣藏品,也是各拍各的,主打一個人頭湊到就算完。
誰知,許清霧話剛落,後腦勺就被重重拍了一下,“你這孩子,怎麼跟寒舟說話的,高興傻了也不能是這個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