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乞兒街來了一個新老爺,聽說是一個有錢的主。大手一揮就買下了一座宅子,宅子是四進的,但是一個侍從和丫鬟都沒有。周圍的人都對那裡議論紛紛。
有說是一個商人,在外麵賺了大錢,衣錦還鄉了;有說是一個讀書人,準備參加科舉的春闈;有說就是一個窮酸小子,不小心成了暴發戶。
關於這些,江白早已習慣,對他來說,一點影響都沒有。
他一開始還覺得這個宅子太大了,自己一個人住挑個小一點的就行。可是白胖子嘰嘰喳喳,在旁邊說了一頓,你要是住小房子,以後成親怎麼辦。
江白覺得成親太遠了,可以將就一下。
白胖子又拉著江海好說歹說,都是有錢人了,難道就不允許自己闊一回?
江白覺得有道理,但他還是覺得破落巷舒服。
白胖子對此隻有無奈。
除了購買宅子之外,江白還在乞兒街開了一間糕點鋪。
鋪子的掌櫃是一個啞巴女孩。
江白花了好大的勁才把她請來,她唯一的條件就是,不能影響自己賣糖葫蘆。現在的糕點鋪的門旁就豎著一根插滿糖葫蘆的棒子,相信以後也一直會是。
站在鋪子裡,望著外麵的春雨綿綿,街道上都是浮動的油紙傘,江白雙手攏袖,臉上帶著少許的笑意。
“掌櫃的!我要二兩黃油糕!”
啞巴女孩稱了二兩,裝好袋子,遞給他。
“忘了掌櫃不會說話了,謝謝你!”江白目送對方離去,小孩覺得奇怪,這個人是誰,怎麼那麼麵生。
“真不打算修行嗎?”江白問。
啞巴女孩緊抿著嘴唇,眼裡有著淚花閃爍,用手指比劃道,自己隻是一個普通人,沒有什麼大成就的。
“等你哪天想明白了,再告訴我,或者找白胖子也行。”江白沒有強求,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選擇,值得尊重。
啞巴女孩展顏一笑,感激地點頭。
小女孩的家境一般,父母離世的早,家裡隻有奶奶一個人。
江白吃著一塊糕點,啞巴女孩對著他笑了笑,意思是得給錢。
江白拿出十兩銀子,存在這裡,每次從裡麵扣。
距離上次遇刺已經過去半個月了,黑市似乎沉寂了一樣,沒有半點舉動。
以自己現在的實力,還沒有能力去黑市走一遭,如果不是萬金拍賣行是中立的,黑市的處境隻怕是會更糟。
“江哥!出大事了!”白胖子收起油紙傘,輕輕甩了甩道,“古冥大師加入了黑市,準備帶領黑市的銘文師,參加銘文師協會的銘文術比試。”
江白聞言,皺眉沉思。古冥大師自己卻是一直忽略了他。從早期的脈絡來看,他是為數不多知道溫管事的人。範徽要是想刺殺溫管事,如果在黑市買凶殺人,沒必要再把刺殺者殺掉,而是應該兩者聯手,最有可能的,就是有人和範徽想到一塊去了,因為隻有溫管事才能證明自己是賣出最初那兩張銘文符的人。
而加入黑市,還有一件不成文的規定,就是要有投名狀。
看來古冥為了加入黑市自保,已經是到了瘋狂的地步。
白胖子給自己倒了一杯水,又道:
“這還不是最主要的,黑市放出話,黑市也將有銘文術比試,隻要是願意參加黑市銘文術比試的都將成為黑市的座上賓,這讓一些得不到重視的銘文師都有些心動,黑市的來曆和實力一直是個謎,他們遊走於黑暗之中,如果能夠得到他們的支持,自己的銘文術造詣說不定能夠更上一層樓。”
“沒有猜錯的話,黑市的銘文術比試應該是在銘文師協會的銘文術比試之後。”江白道。
白胖子也是點頭道:“如果讓黑市的銘文師奪得了頭名,那黑市的名聲就將蓋過銘文師協會,以後是怎樣的光景可就不好說了。”
江白扶額道:
“看來黑市的應對能力還是不錯的,現在有的頭疼,我跟黑市還有一筆賬沒算。”
“沒辦法,黑市之所以能夠立足,靠的就是不講律法,隻要是有利可圖,不是商人,就是黑市的人。”白胖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