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竹頗有點自來熟的架勢,她本身也的確是這樣的性子,沒有上來就說求教的話語,而是直接坐在了劉小樓身邊。
“再往邊上讓一些……好了,你這車太小了,為什麼不弄個大的?哦……太大了這隻鵝拉不動是吧?那加上我呢?說什麼呢?讓我拉車?我是說我坐上來它能拉得動麼?走啊大鵝……駕!”
“嘎嘎!”
“哈,它能拉動!有意思……還有隻貓呢?懼生?你把招回來,我最愛和小靈寵打交道了……那算了,熟悉了它自己就回來了。”
“呃……竹娘找我,到底什麼事?”
“不急……對了,我比汐娘大一歲,我叫你妹夫吧?”
“啊……”
“那就說定了!我聽汐娘說,你每年要返鄉省親,三個月是吧?烏龍山有什麼親人嗎?”
“我老師的葬在山上……”
“啊!回去掃墓……等等,我記下來……”
“不是,竹娘你記這個做什麼?”
“我記我的,你說伱的。妹夫什麼時候拜入尊師門下的?”
“你……”
“其實我老師也故去了,我是十二歲時拜入她門下的,她不是我們歐陽家的人,是外來的陣法師。記得當時蓮溪堂有座護莊法陣壞了,家裡連續請了幾個陣法師都沒有調護好,有一天老師來了,隻是將陣盤握在掌中片刻,陣法便完好如初。當時我就很佩服她,想要跟她學習陣法,那時候我煉氣剛入二層……”
說著,她忽然自懷中取出一塊烏黑的牌子,摩挲著給劉小樓看:“這就是我們這一門的掌門令牌,神絳門。說起來,我也是一派掌門。”
劉小樓凝目看去,見這塊掌門令牌和自己身上那三塊形製一樣,便也將其中的兩塊掏了出來:“不好意思,在下是兩派掌門。”
他取出的是三玄門、紫極門的掌門令牌,第三塊得自青玉宗侯勝,可不敢拿出來示人。
竹娘頓時笑了:“失敬失敬!”
兩人的三塊掌門令牌合在一處,比對了片刻,竹娘道:“我師父說,我們神絳門是上古傳下來的宗門,當年也曾和三十六洞天宗門一樣,是天下大宗,隻是千百年過去,已然式微,如今更是一脈單傳……你們三玄門和紫極門呢?”
劉小樓道:“我老師當時說,這是我三玄門的掌門令牌,你保管好,為師若是不幸,你就接任掌門。”
“然後呢?”
“然後他就不幸了。”
“……天道有知,這種話,不能隨便說……”
“反正他每次下山前都會說。”
“好吧……紫極門呢?你又是怎麼當上紫極門掌門的?後來又拜入了紫極門?”
“沒有,我偶然認識了這家掌門,就跟他說,要不我們兩派結盟吧,守望相助,可他覺得沒什麼意思,乾脆就把掌門之位傳給我了。”
“那他不做掌門了?”
“接著做啊,我是掌門,他是太上掌門。所以我這紫極門比三玄門繁盛。”
“……有趣……”
“等會兒……”
“怎麼下車了?”
“我去放個水……”
“啊……”
且行且聊,聊到夜深,見劉小樓連打嗬欠,青竹提議:“太晚了,先找個地方安頓吧?”
劉小樓前日布陣演示,昨日又被蘇九娘一掌擊傷,故此精神頭不是很足,足少陰腎經受損處也未複原,的確感到疲倦,且腰疼,便答應了。
大白轉頭進了旁邊的林子,尋了個土坡之下把板車卸了,跟附近叼了堆枯枝敗葉來,就地“咄咄咄咄”一通,生了堆篝火。
生完篝火,它又躥入林中,不多時,左右翅膀各夾著隻山兔,扁喙上纏著條蛇,撒丫子衝回來,鵝掌、扁喙並用,將蛇兔去了拔毛、去皮、清除內臟,拋給劉小樓。
劉小樓用木叉串了,架在火堆上燒烤,從板車的包裹裡取出鹽、椒等物,細心塗撒著。香氣在林中漫溢。
看得青竹一陣歡喜,幾步過去攬住大白的長頸,臉貼上去不停揉蹭:“哎呀,太可愛了,大白跟我走吧……”
大白無奈的“嘎”了一聲,看著劉小樓,劉小樓搖了搖頭:“讓她蹭會兒,你又不吃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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