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小樓沒有作答,馮元發自信滿滿的搶答:“這是必然!五日前北江口一場大戰,我清遠宗大獲全勝,已將馬嶺賊逐退百裡!”
秋巫道:“那就恭賀馮仙師了。但接下來,也能保證必勝麼?須知”
劉小樓打斷她:“我知道你的意思。我隻想問一句,秋巫,你認為馬嶺山是否有將清遠宗滅門的實力?”
秋巫搖頭:“沒有。”
劉小樓又扭頭問馮元發:“若是清遠宗不幸戰敗,是否仍舊會遮護南水瑤寨,使她們不受馬嶺山的報複?”
馮元發斬釘截鐵:“絕無問題,我可立誓!”
劉小樓向夏巫和秋巫道:“二位,我非清遠宗人,說句公道話,選擇比不選好,不選的結果,會非常慘痛。”
秋巫好奇問:“李仙師,您說的結果意有所指?”
劉小樓擺了擺手:“有些事,不提也罷,過了就過了。”
火塘前又沉默起來。
沉默良久,夏巫終於再次開口:“有些事,不是口頭上說兩句就能解決的二位有沒有實力讓我南水瑤寨屈服,還是手頭上見真章吧!”
馮元發無奈的看了看劉小樓,劉小樓向他點了點頭,他便也隻得同意了:“也好,那就比試比試。”他不是傻子,知道夏巫還是懼怕馬嶺山,想要通過動手的方式來解決,就算臣服清遠山,至少在馬嶺宗那邊也有了比較正當的理由——打不過就臣服唄。
不過她的語氣也很鄭重,所以這場比試多半是真的比試。
如果是清遠宗的高手過來,比如排在內門弟子前三的幾位過來,馮元發都有信心穩贏,但換作他自己,說實話心裡沒底,畢竟兩年前才築基,比起夏巫的修為來說,是淺了許多的,何況夏巫還是瑤寨的巫覡,擅長奇詭莫測的蠱術。
馮元發緩緩起身,道:“說起來,夏巫是我的前輩,晚輩還在煉氣時,曾多次前來南水,得過夏巫前輩的指點……”
夏巫搖頭:“不敢當!”
馮元發繼續道:“今日有幸,向前輩討教修行,還請前輩手下留情。”
夏巫道:“我不會留情的。”
馮元發神情一滯,旋即又笑了:“的確不用,生死有命,儘力而為便是。去穀場?”
夏巫卻不起身,隻是搖了搖頭:“在這裡便是,也無需搏個生死,見勝負而已,左右不過是片刻工夫。”
她言辭之間都是輕視之意,馮元發畢竟是大宗弟子,早已進入鬥法的狀態之中,不因此言而動怒,又緩緩坐下,鄭重點頭:“也好。”
秋巫沒有走,劉小樓也沒有給他們騰出戰場,兩人依舊坐在火塘邊,兩兩相鄰不過五尺,不波及旁人而手段儘出,這就要比築基修士對真元的精準操控了。
說實話,夏巫的修為比馮元發深厚得多,但馮元發是正道宗門的築基弟子,身上的好東西多,曆煉也多,鬥法經驗也絕不低於夏巫,他對自己還是有一定信心的。
就見火塘中的火苗忽然齊齊向著馮元發彎了過去,卻整整齊齊都彎了半個腰,火焰中隱隱有東西在舞動,如同一條條蠕蟲。
這一幕看得劉小樓頭皮發麻,氣氛頓時極其詭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