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樣是修為上被極大壓製,但他已經不在乎這個了,隻想離那高台大殿裡的怪物越遠越好。
西南牆外,是一條長約三十丈的紅牆甬道,兩側的紅牆垂直高聳,足有五、六丈高,以他眼下被壓製到煉氣一層的功夫,根本上不去,隻能順著甬道向前跑。
跑到儘頭後,推開儘頭的那扇月門,一股炙熱的灼燒感撲麵而來,將他的眉毛燙得卷曲起來。
這哪裡是什麼月門,分明是一道巨大火爐的火門,爐子裡麵是無儘的火海,也不知燒了幾千、幾萬年!
劉小樓向後一倒,連滾帶爬逃離這股炙熱,回首望時,那翻湧的火海中,似乎正在煉著幾個不知名的東西,每一個都人頭般大小。
他不清楚裡麵煉的是什麼,但一貫有自知之明,知道這月門丹爐裡煉的東西,恐怕是和自己無緣的了——連爐門都挨不進去,又談何取出?
此路不通,還有彆的出路,他又重新順著紅牆甬道返回荒園,向著西北方向翻出去。
西北是一片竹林,看著其實不大,比乾竹嶺上那片竹林小一半,但有了東北、西南兩處的經曆,他更多了幾分小心翼翼。
從陣法師的角度,竹林是最常見的陣法場景,所以這片竹林多半與陣法有關。
果然,在進入竹林小半個時辰後,他還是原路返回了,以他的陣法水平,雖然大致看得清這座竹林幻陣的路子,卻破不了,因為他現在隻是個煉氣一層的武者……
哪怕是最簡單的幻陣,也不是煉氣一層可以打破的。
其實就算他修為全在,也破不了。
隻剩最後一個方向了,東南。
但他在去往東南方向的路上,就已經不敢抱有太大期望了,事實表明,他的預想是對的,東南方向的牆外,是一條深溝,深溝下麵看不清有什麼東西,但不時泛起來的白霧猶如流水般在四下翻湧著,這是最典型的瘴氣。
還是那句話,作為煉氣一層的武者,他過不去這道瘴氣深溝。
可一回到荒園,修為就全部恢複了,屬實讓他無奈。
他又心驚膽戰的趴在園門的牆頭上觀察高台大殿,黑漆漆的殿門裡並沒有任何變化,裡麵的怪物既沒有眨眼睛,也沒有要走出來的跡象,讓劉小樓心安了少許。
既然四個方向都出不去,那就隻能在這荒園中想想辦法了。
想到這裡,他終於靜下心思,審視起這座荒園來。
亭為中心,氣乘風則散,界水則止,右側花種為白菊,壟為虎雕石,這是白虎局,白虎背上有雲霄……
雲霄……
劉小樓來到花圃的邊緣,敲擊著那圈虎雕石壟,敲擊多時,也沒有找到破眼之局,不僅有些詫異,於是又重新審視。
如此折騰了多次,也沒有找到,乾脆坐在亭上,一邊打量整座荒園,一邊苦苦思索。
思索良久,忽然一陣失笑,一躍起身,翻到亭下右側的一座石桌下,去掀石桌。
石桌下有雲紋!
不是他算錯了風水排布,而是算錯了方向,又或者說,不是他算錯了方向,而是這座荒園,乃至整座洞府,在這虛空裂縫中停留得久了,已經轉錯了方向。
這不是正正的東南西北,而是東北為北、東南為東、西南為南、西北為西的大局。
在石桌處搗鼓了片刻,雖然沒有將其掀開,卻終於將其轉動起來了。
隨著一陣轟隆聲,整個亭子都轉動起來,從中央位置轉動到西北位,在滿園紛飛的灰土中,一具石棺自花圃下方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