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佳檸拿來手機,編輯好微信發送過去,董金淑回複得很快,估計也等急了。
母女倆出了屋,章佳檸把門關上。
後半夜望保下了雪,北風呼嘯,鋁合金窗戶封閉差,能聽到風被撕裂的聲音。
程澈睜開眼,緩一會兒才想起住在章佳檸這。
整個屋子連同枕頭、被子都是她的味道,情不自禁地笑起來,內心的平靜和知足感讓他格外放鬆。
晨光微露,雞鳴蕩開在寂寥的村間,遠處山坳下炊煙嫋嫋,房頂屋簷、牆頭穀堆上積滿厚厚的雪。
胡同裡有人經過,咯吱咯吱的踩雪聲通過窗戶傳來,繼而是幾聲早起的招呼。
“你起得也挺早啊。”
“不早不行,雪這麼大,不掃出來,不好走。”
“可不嘛,不掃乾淨,中午太陽一上來,地滑得稀濘。”
程澈睜開眼,拉開窗簾往院裡看。
他麻利地起床穿好衣服就出去了,等梁燕妮聽到動靜,程澈已經把門口的雪都清乾淨了。
“不用你掃,我來。”梁燕妮去拿鐵鍬,程澈說:“沒事,要不在家這也是我的活兒。”
章佳檸從窗戶往外看,程澈手臂長,一鍬鍬的雪在半空滑出漂亮的弧度落在牆角。
她敲敲玻璃,開始聲音小,程澈沒聽見,直到咚咚咚三聲,程澈回頭就看到她站在屋裡衝著他笑。
程澈朝她抬抬下巴,章佳檸注意到他手凍得通紅,拿副舊手套就出去了。
章佳檸把手套遞給他,“戴上,這是我爸的。”
程澈接過來,“沒事,不冷。”
“手都紅了,還不冷。”章佳檸接過鐵鍬也開始鏟,程澈趕緊戴上,把人往屋裡推,“快進去,彆凍感冒了。”
有些活兒,你注定是逃不掉的。
在家沒除上雪的章佳檸,到村委後被分配到一把鐵鍬,跟著大家開始乾活。
不光掃村委院裡的雪,還要去街上的分擔區及一些體弱多病,行動不便的老人家除雪。
望保村共有七戶需要幫忙除雪,正好一人分擔一家。
章佳檸來到跛腳洪大爺家,他不光腿腳不利索,前年還中風了,現在半邊手臂也不聽使喚。
“洪大爺,我過來幫忙掃雪。”
李江洪感謝道:“可謝謝你了,我還尋思呢,這大雪,我怎麼辦呢。”
以為把前院掃了就行,不耽誤出門,結果後院有雞棚和狗屋,也得清理乾淨他要去喂雞喂狗。
掄了小半天鐵鍬,才把洪大爺家房前屋後的雪清乾淨,人回到村委,累得臉頰通紅,帽子裡的頭發都濕了。
用她的話形容,整個翅根都疼。
晚上吃飯,程澈看她端碗的手好像抬不起來,“胳膊怎麼了?”
不等章佳檸解釋,梁燕妮說:“給人掃雪掃的,一點苦吃不了,掃個雪能累成這樣。”
章佳檸說:“媽,我可不是掃一點雪,我這一上午都在掃。”
梁燕妮說:“我和你爸那時候正趕上臘月,雪大封住了路,外麵運菜的車進不來村裡,我們就拿著鐵鍬硬是給鏟出一條路,那可是從早一直乾到晚上,也沒見一個抬不起胳膊的。”
正說著話,程澈接到海關部門的電話,他報了超市的地址,等人上門了,程澈才察覺不對勁。
對方亮了證件,程澈納悶,“你們找我什麼事?”
海關工作人員說:“有人舉報你走私,請你跟我們走一趟,配合調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