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因為她們姐倆隻有逢年過節的時候才能走出院子,與大家不熟,於是阿娘就更加理直氣壯地與她們說,你看你們在蛟族就是被欺負的,隻有阿娘才會保護你們。
阿姐說,阿娘的心是好的,也是愛我們的。隻是方法不對罷了。雖然路子走得有些偏,太過於執著這個身份,但她很不容易。我們要理解。
或許,阿姐從一開始就說錯的,
她,並沒有什麼好心。
後來,阿姐死了,她動用了禁術,砍斷了蛇尾,用骨血祭煉血脈。雖然成功地擁有了尊貴的銀蛟的血脈,但殘缺的身體,讓她無法運轉功法,最後,傷不可治,早夭而亡。
隻剩下了,她孤單一人被關在了這個偏僻的宅院裡。
再後來,她的蛇尾也被她娘親給砍斷了,為的也是想要用這個禁術,突破她的血脈。
隻不過,她比姐姐還要差勁,她並沒有激發血脈,還是一條普普通通的小白蛇,還是斷了尾的小白蛇。
她就一直一直被囚禁著,再也受不了這種被孤立,沒有自由,沒有愛和看不到希望的日子,她逃了,為了躲避追捕她的人,被迫無奈地跳下了魂斷山。
當時的她,是抱著必死之心。
她也沒想到,魂斷山下,每日提心吊膽,以命搏殺的日子是她人生中最快樂的日子。她可以變強,她可以主宰自己的人生,不用受他人製約。
那種自由的日子是快樂的。
可惜她又被老天捉弄了一次,回到了最傷痛的地方。
“笙笙,你起來做什麼?娘親和你說過了,咱們娘倆身份特殊,想要好好活著隻能靠著自己,為娘天天在族裡伏低做小的,就是想給你一片天地。阿娘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好。”
“笙笙乖~隻要你日後好好修煉,將蛟龍的血脈給激發出來,讓娘做什麼娘親都願意。”
”你曉得的,你阿姐走了~~娘親如今隻有你了。你要爭氣啊!”
沈如月溫婉地站在門邊,一手扶著門框,細眉輕簇,手帕掩在眼角處,一副泫然而泣的樣子。似是關心,但連踏進屋子一步都未曾。
幼年時的自己,怎麼會以為娘親是愛她的。
前世的她,為了娘這句話,默默地忍著疼,連一句喊疼的話都不敢說,還自責自己血脈不純,連累了娘親。無比的自卑的她,不敢走出院子,與族裡的同輩一起修行入學。耽誤了大把修行機會。
可如今多活了五十年,在魂斷山下那種殺戮之地拚殺出來的人。如何看不出,她娘顰眉哀傷的眼神裡,冰涼得沒有一絲溫度,還隱隱有些嫌惡她身上的血水。
不要以為至親之人就會善待你,有時候他們比陌生人更可怕。
在她挖出阿姐的屍骨之後,她就看透了,她這親娘沒有心。
蛟雲笙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死死的拽住前麵的桌腿,用力一拉。掀翻了整張桌子,發出的一聲巨大的撞擊聲。
“乖囡,怎麼了?”
一道洪亮的男聲從門外響起,
踏踏踏的腳步聲,急促而慌張。
“阿爹,我好疼”
蛟雲笙的哭喊,使來人的腳步更加的緊張急迫。
身型高大,麵容憨厚的男子闖了進來。看到趴著地上,留著一攤血漬的蛟雲笙,驚得雙手都在顫抖。心疼的跌撞過來,想要將她抱起來。
“笙笙,~娘的心肝啊~~”
虛弱的女聲打斷了蛟擎正要上前的動作,扯著他的衣角,柔弱無骨般的倒在了他的懷裡。雙眸緊閉,氣息微弱,就這麼暈了過去。
。。。。。。。
“阿月,阿月你怎麼了?你不要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