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她聰明,也算不上,畢竟陸凝霜從沒在他麵前,掩飾過自己的行為舉止和性格。
薑雲逸不知她在外人麵前表現如何,是否一樣不加掩飾,忽然想要看看。
以前的話,薑雲逸單純覺得陸凝霜沉默寡言,安靜淡然,而且心智很堅韌,甚至比常人更加的冷血。
現如今,陸凝霜話比以前有些多,也變得危險,不再是薑雲逸主動開口搭話,反而是陸凝霜主動尋找話題。
此時此刻。
婚房內本就喜慶一片,稍微有股曖昧氣息彌漫開來。
陸凝霜一直凝視著他,讓薑雲逸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仿佛被野獸盯住了一般,壓抑內心,不敢有半點造次。
橙霞燭光使得影子映在牆壁上,拉長陸凝霜窈窕的身形。
冷風從窗外灌入,燭火搖曳。
牆上的影子微晃間,像是有什麼暗藏於內,隱匿在陰影中,感到莫名的陰森可怖,透露詭異。
然而薑雲逸不怕她,仰首腦袋,迎向那雙幽暗深邃的目光。
那張清秀容顏就擺在她眼簾下。
見狀,陸凝霜不自覺伸出手觸碰他的臉頰,使得薑雲逸下意識閃躲開來,卻被捏住下巴迫使他抬頭。
“你,想乾嘛?”
薑雲逸詫異的問,能感受到陸凝霜冰涼氣息噴灑在臉上,酥癢難耐,哪怕想躲都動彈不得。
很顯然,陸凝霜動用了一些修為。
因此薑雲逸隻能任由她施展。
沉默片刻,她淡然開口“不知道。”
終究是陸凝霜率先收回目光,放開手,她自己都不清楚為什麼要這麼做。
陸凝霜隻是見到薑雲逸躲避自己,才下意識的捏住他的下巴,想要拿回屬於她的東西。
並發現這樣的舉動,湧現出一絲**。
見薑雲逸用著古怪的目光,陸凝霜知道自己失態,起身道“雲逸你先睡,我再看會書。”
回到桌旁坐下,側顏絕美。
陸凝霜離開床邊後,薑雲逸揉著被捏痛的下巴,一陣呲牙咧嘴,小聲嘟囔道“還真是變了”
那般舉動,總覺得是要強吻自己。
可陸凝霜真有那種**?
薑雲逸不敢相信,要知道五百年前陸凝霜是出了名的冷傲,渾身散發的冰冷氣息,時刻讓人望而卻步。
就算有同為天驕者前來搭話,陸凝霜對此也是不搭理,隻一味的修煉,甚少與生人交談。
若有死纏爛打的追求者,根本不需要他出手,陸凝霜會讓薑雲逸把人約到比試台,在無數同門的見證下,打得鼻青臉腫,慘不忍睹。
久而久之,就沒人敢找上門。
次日清晨,天際快泛起魚白肚。
不等薑雲逸醒來,陸凝霜吹熄燭火便縹緲來到床邊,看著他的睡顏,深淵一般的眼底閃過幾絲晦暗,最終化作平靜。
陸凝霜伸出素手替他掖好被衾,看著薑雲逸良久,才轉身悄無聲息地退出房間。
房門剛關,薑雲逸睜開雙眼,漆黑瞳孔中閃爍複雜之意,哪裡有絲毫睡意?
他緩緩坐起,看向門口的方向,眉宇微蹙。
“冷漠無情的她,還真是變了。”
說完,薑雲逸坐在床上沉默許久。
這時晨曦已經照進房間,傾瀉一地。
窗欞已被推開,任由冷空氣灌入房中,刺激著薑雲逸的神經。
他伸個懶腰,下定決心“算了!先修煉,總被壓製實在難受,然後在下山。”
若非**凡胎,他早就想不眠不休的修煉,就算無法超過陸凝霜,怎麼也得有點實力進行反抗。
現在的自己在陸凝霜麵前就是一隻螻蟻,比如昨夜被捏住下巴便動彈不得,讓薑雲逸覺得十分憋屈。
另一邊,出門的陸凝霜並未第一時間離開,而是站在門口停滯,似乎在思考著什麼一樣。
良久之後,她才朝著聖殿前堂邁步。
陸凝霜臉上沒任何表情,在和煦的晨光照耀中前往,因為薑雲逸妄圖抵抗自己,所以刹那間冷意十足。
毫無感情的內心,已經生起一層漣漪,這種感覺很奇妙。
或許她並不清楚,其實自己想要的東西,隻是希望薑雲逸能夠老老實實,待在身邊而已。
不過
來到聖殿門口,她就遇到姬紅葉。
姬紅葉見自家師尊從婚房方向走來,當即抬手恭賀“恭喜師尊,情愛終成眷屬!”
然而她卻察覺到一抹刺骨寒意襲來,感到疑惑與不解。
陸凝霜停頓腳步,冷漠問道“當一個人想走,為何總想將人永遠關在籠子裡?”
每次薑雲逸說要下山,陸凝霜有一個念頭浮現在腦海裡,那就是關起來,關在天牢,逃無可逃,再也離不開自己。
姬紅葉怔了怔,很快回話道“說明情根深種,無法舍棄。”
陸凝霜沉默片刻,沒理會姬紅葉,而是直接掠過離開,留下姬紅葉呆愣在原地。
她眨了眨眼,看著師尊的背影若有所思。
看來師丈對師尊來說,真的很重要。
從自己被收徒時起,姬紅葉就沒見過自家師尊會對一個人如此上心,哪怕是對她,都隻是淡然處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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