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inf/b/div嘩啦啦!
寒冷的瀑流傾瀉,拍打在她的嬌軀上,將紅色長裙浸濕,白皙肌膚若隱若現。
姬紅葉渾身寒顫,刺骨的冷意讓她隻能盤膝坐在石台上,雙拳緊攥,貝齒咬緊粉嫩薄唇,俏麗的容顏上寫滿了倔強。
“噗!”
又是一口鮮血噴出。
經曆七天六夜的洗禮,她已經傷痕累累,神魂瞬間在崩潰邊緣,在生死間隨意擺渡。
直至她參悟出自身法訣“九陽”更深的奧義,才挽回自己的性命。
刹那間,周圍浮現金色符文,一股熾熱的氣息彌漫開來!
整座山穀冰寒瀑布被籠罩,使得這片空間的溫度升高,傾瀉嬌軀的寒水瞬間化作一層水霧,環繞在周圍。
寒風凜冽,搖曳生姿的草木迅速枯萎凋謝,化作灰燼,消散於虛空之中。
轟隆隆——
姬紅葉睜開眼,眼眸璀璨,射出銳利的鋒芒,如同利刃般撕裂空間。
同一時刻,聖殿後堂。
婚房書桌旁勾勒出的曼妙身形,在這一刻忽然停下筆墨,手一滯,很快筆尖繼續劃落紙條,露出一道醒目的痕跡。
她手一揮,將信提前送出。
“奇怪,有人突破?”
躺在床上的薑雲逸,察覺到遠處有微弱的氣息變化,猶如經曆狂風暴雨後,綻放的一株赤焰紅蓮。
雖微小卻灼燒著人的視線,給以震撼。
如今他的神魂雖是重修,但也是尋常修真者難以媲美的存在。
哪怕隔得老遠,依稀察覺到那一縷波動。
這樣的變化,想來修為不弱,而且能達到這種地步,天賦、努力、造化缺一不可。
薑雲逸緩緩坐起身,扭頭看向桌旁淡然自若的陸凝霜,好奇問道“你徒弟?”
在聖殿附近,薑雲逸從未見過除她以外的其他人。
倒是在聖殿內,能時常感受到一抹陌生的氣息,而且極為頻繁,想來是陸凝霜的那位徒弟。
“嗯。”
陸凝霜應聲,並沒有細談。
“你家弟子突破,這做師父的竟不去護法,反而待在我這裡?”
“唯有在危急關頭,才會激發一個人的潛能。況且弟子本身也需磨練心性,何須護法。”陸凝霜平靜的回答道。
“行吧,話說你徒弟是個怎樣”
不等他說完,陸凝霜就已經移步來到床沿旁,微仰的臉精致剔透,俯瞰著薑雲逸隨意一句“不必管她。”
湊近的她容顏絕美,如墨秀發垂落腰際,額前一縷青絲飄動,眼簾微低,平靜溫和的眸下有詭異光澤掠過。
薑雲逸一愣,此刻的陸凝霜與往日大相徑庭,哪怕影子無法遮掩,心神恍惚間,卻帶來無窮無儘的壓迫。
“快睡。”陸凝霜催促一句。
薑雲逸原本沒太在意,然而聽到她帶著命令的語氣出口,不由得眉頭蹙起“陸凝霜,你什麼時候連這種事都要管?”
自己不睡,好像礙著她什麼一樣。
“我是你娘子。”陸凝霜認真道。
哪怕她語氣平靜,但任何人都可以聽出那話中的堅定,包括薑雲逸。
薑雲逸本想反駁,結果陸凝霜已經上手將他摁倒在床上,俯身幫薑雲逸掖好被角,並吩咐“乖乖休息,明早我叫你。”
指腹在他的額間滑過。
下山的事,陸凝霜自然是說到做到。
“你!”
她強硬的態度,讓薑雲逸稍微掙紮,奈何陸凝霜手勁兒忒大,根本就推不動她,也完全比不過。
“總有一天我”
“想超過我,那就好好聽話。”陸凝霜言簡意賅,隨後走到門旁,關好。
“你那是什麼歪理,我聽話和超過你好像沒什麼關係吧?”薑雲逸被摁倒在床上後,雙手抓著被子試圖爬起來。
然而陸凝霜一雙深邃的黑眸,淡淡地瞟他一眼,暗藏的一絲怒意顯得陰森可怖,讓薑雲逸停止所有的掙紮。
‘該死!怎麼就突然怕她了?’
薑雲逸在心裡腹誹,想要反抗,可惜心有餘而力不足。
反倒是陸凝霜從始至終淡定從容,似早料到他會這樣說,不緊不慢答道“隻要你聽話,我就教你,自然就能超過我。”
薑雲逸怔了下,狐疑的看著她“教你徒弟還不夠,還有時間來教我?”
“她不用教。”
“欸!那怎會有如此之高的境界?”
那股熾熱的氣息,就仿佛烈日炎炎時的驕陽,炙烤世間萬物,怎麼說也有元嬰的修為,甚至隱隱約約能達到化神。
“我給她法訣,自己修煉。”
“這那丫頭攤上你這師父,也不知是福還是禍。”薑雲逸為她感到惋惜。
陸凝霜的實力當屬絕代無雙,可教導的路線卻與眾不同。
很明顯那麼弟子乃是當之無愧的天驕,要換做彆人,巴不得捧在手心,然而陸凝霜卻不在乎,甚至是放養式教學。
“她是福是禍我不懂,雲逸,你覺得攤上我是福,還是禍?”陸凝霜靜靜地望來,眸如秋水,開口說話好似凝冰之聲。
她的話,讓薑雲逸沉默下來。
婚房裡的空氣逐漸冰冷,月華如水,從窗前灑落,輕輕的落在她身上,映照著白淨柔媚的麵容。
陸凝霜靜靜地看著薑雲逸,等待他的答案。
問題很簡單,卻又非常具有殺傷力。
因為他知道自己對陸凝霜的感情複雜。
一方麵,沒死前本就對她傾心,奈何落花有意隨流水,流水無心戀落花。
死後本是生死兩茫,再無糾葛。
結果沒想到死而複生。
另一方麵,五百年已過,對於陸凝霜的印象依舊停留在記憶中,那個孤傲冷漠,仿佛永遠都不會動搖的仙子。
如今情況,算得上是她強嫁給他。
畢竟死人不會拒絕,更不會反抗。
薑雲逸沒回答,翻身老老實實的躺在床上,燭光映照出影子,模糊交疊。
良久。
不見他回應,陸凝霜也沒有追問。
她緩緩坐回書桌旁,雙腿重疊在一起,繼續靜心閱覽書卷,仿佛方才的問話從未發生過。
翌日清晨,薑雲逸先一步起床,發覺陸凝霜不在,還以為已經離開。
“會不會是去聖殿了?”
薑雲逸若有所思,畢竟陸凝霜每天要批閱折奏,他也知曉。
而陸凝霜什麼都想陪他,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在監督,不讓自己亂跑,或者生怕出現一點意外。
人不在多好,薑雲逸感覺輕鬆許多。
洗漱完畢,便朝著院外走去。
院中。
陸凝霜已經坐在樹下喝茶,一襲素袍裹住玲瓏曲線,玉指輕撚著一盞香茗,輕抿了一口,抬眸看向走來的薑雲逸。
“休息的怎樣?”
對於陸凝霜的關心,他還是淡淡應一聲“還好。”
“那就走吧。”
陸凝霜放下茶杯,揮袖之間將所有的茶具都收拾好,舉止嫻熟,賢惠淑德,顯然平日裡也是經常在外喝茶養生。
她起身站在薑雲逸麵前,同時伸出手落在他眼簾下。
“乾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