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說著,忽然,秦小雨懷裡的鯉魚猛然掙紮,像是極度恐懼一般。
薑雲逸心有所感,在河邊身子傾斜往前探,企圖用神魂搜索附近,突然一條魚從河床跳躍起來!
渾身覆蓋銀色鱗甲,頭上犄角猙獰鋒利,背鰭如刀鋒利,腹部更是凸起如鼓。
轟!
銀鱗魚跳起的刹那,陸凝霜已伸手攬過他的腰肢往後撤。
在她目光掃過後,那條銀鱗魚仿佛嚇壞了似的,又瞬間遁逃回河床中。
在渾濁的河水深處,有一道幽幽聲音“好厲害的女娃,好凶狠的女娃!”
“愚蠢!大王不是說了不要擅自行動,否則會打亂計劃嗎?”另一道幽幽的聲音傳來,似乎帶著怒意。
“可那小鬼抓走了我老婆!”
“你這家夥,又喜歡玩沒有誕生靈智的魚類。”
銀鱗魚與另一條魚在河床底部轉圈。
“他們麵貌很年輕,應該道行不高,人族一般不都是麵貌越老越強?若是能抓回給大王,定會獲得獎賞!”
聲音剛落,河水頓時翻滾咆哮起來,緊接著一股劍芒襲來,俯衝向二妖,它們當即感到不妙,立刻朝著更深處下潛。
沒過多久。
河麵有鮮血浮現而出。
“祖師叔,方才那隻可是妖?”秦小雨不確定的問他,剛才那銀鱗魚遁逃太快,並未看清楚。
薑雲逸收劍,嗯了一聲,答道“那是銀鱗魚,應該已修煉兩百餘年,傳聞此海類魚妖有著吞噬血肉精華的功效。”
敢情那妖是真的一直苟在江裡不敢露頭,而且光從那一頭就知曉,肯定還有其他的蝦兵蟹將。
說完,他還看向陸凝霜,像是在確認自己有沒有說錯,而陸凝霜也是點頭讚同。
秦小雨問道“祖師叔,聖主姐姐,那我們要不要等等?說不定它逃跑隻是去搬救兵,還會回來報仇。”
後麵的劍九君,已經蠢蠢欲動,方才薑雲逸那一劍竟能直接潛江傷敵,若是能夠學會那種技巧,實力定然大增。
薑雲逸沒答,反倒是指著她懷裡的鯉魚,道“我覺得你還是先把它放在水裡,不然就真成今夜的晚餐。”
“啊!”
秦小雨發覺懷中鯉魚逐漸失去活力,頓時慌了。
她連忙將鯉魚扔到了水裡,鯉魚掙紮一番,終於恢複了些許生機
星月皎潔,漫漫江波。
四顧渺然無人,唯有他們幾人處在江邊,而身後城鎮的喧鬨聲已經漸漸變遠,隻剩下一絲絲的回響在耳邊回蕩。
薑雲逸白衣任風吹拂,負手而立,望向深邃的大江,她安靜站在薑雲逸身旁,一樣看著眼前浩瀚江水。
片刻,她忽然問“不走?”
“那一縷劍意已經傷到它,很快我就能找到其他魚妖所在的位置,不除了,心裡始終不踏實。”
薑雲逸說道“況且若是不除掉這些魚妖,這些普通漁民又怎麼生存?”
陸凝霜沒說什麼,也明白薑雲逸的性格,緩緩坐在江邊地上,沒有絲毫一宗聖主該有的架勢,還拉了拉薑雲逸的衣角。
薑雲逸疑惑的垂眸看她。
陸凝霜仰著頭,那張精致的清冷容顏上帶著認真的神色,她道“坐下,站著累,我陪你。”
薑雲逸無所謂的坐下,隻是陸凝霜說讓他坐下時,薑雲逸總感覺怪怪的,尤其是還讓自己伸手的時候,更加古怪。
當然,陸凝霜也隻是牽住他的手。
夜晚寧靜致遠,江麵倒映著圓月,波光粼粼的水麵泛著細碎微芒,倒映出兩雙相握的手。
兩人就坐在一起,不語,也不離。
薑雲逸側頭望向陸凝霜,陸凝霜的臉頰白淨,肌膚勝雪,宛若一件完美無瑕的玉器,吹彈即破。
身後有鬼鬼祟祟的身影。
此次秦小雨眼力勁極佳,甚至還特意護在後方,以防有人打擾。
“秦姐,這裡又沒人會來”
蟠龍鎮鎮民晚上,自是不敢再來東江江邊,哪怕有天淩弟子和些許散仙的存在,但神仙打架豈能任由凡人圍觀?
秦小雨抬手,欲要拍頭。
然而雷祁淵不同往日,反應迅速的躲了過去。
“好啊!還敢躲!”
眼見就要鬨起來,劍九君趕忙輕聲開口“彆鬨了,祖師叔好像發現了什麼。”
聞聲,秦小雨和雷祁淵立刻扭頭望去,隻見江邊的薑雲逸已經起身,閉眼感受著那一縷劃傷魚妖的劍意。
神魂飄蕩,人劍合一。
他似乎見到東江內的景象,而暗藏其中的妖氣,每一股皆蘊含著極其濃厚。
於黑暗裡亮起一雙又一雙的紅色眸子,隱匿其中,伺機偷襲。
半晌,薑雲逸睜開眼,一雙漆黑的瞳孔閃爍著寒光“果真是妖物潛伏!”
可惜薑雲逸不會禦劍,又看了一眼秦小雨等人,正苦惱思索著怎麼過去時。
陸凝霜從他身邊飛身掠過,孤傲的矗立在江麵半空之上。
冷月孤風亦有情,落在身上或劃在她身後,將衣袂掀翻,泛著銀色光暈,愈發明豔動人。
眼底冷漠,似仙似魔,周圍的天地規則湧動。
她偏頭,開口道“雲逸,你指個方向。”
聲音淡淡的,舒舒的,很好聽。
薑雲逸遲疑片刻,還是往一處地方指去,道“五千丈距離。”
話落刹那,氣溫急劇下降,冰碴交錯而生,江麵忽然像是炸裂開來,一條由冰霜而成的悠長大道延綿而出。
一路延伸至深處!
陸凝霜從天而降,腳尖輕踩在冰霜的大道上,如履平地,朝他伸手“走?”
薑雲逸差點以為她是要出手直接解決妖物,但他看了一眼由冰道,好像也挺引人注目的。
“走!”
薑雲逸跟隨她的腳步,踏步其上,不僅沒有半點不適,甚至還有暖意襲來。
陸凝霜心念一動,牽著他離去,猶如浮萍漂浮。
“欸!等等我們!”
秦小雨趕忙跟上去。
雷祁淵卻是在後麵撓頭,問道“劍師兄,我們為何不選擇禦劍?”
“”劍九君道“這話你可彆在祖師叔和聖主麵前說,祖師叔或許不會對你怎麼樣,但聖主就不一定了。”
他已經看出聖主對祖師叔的特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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