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漸日已過三竿,下午的陽光灑在兩人的身上,清風又是徐來。
薑雲逸沒忍住打了個哈欠,想要小憩一會兒,陸凝霜就已經拉過他,讓其躺在大腿上,輕道“睡吧夫君。”
“陸凝霜,你讓我起來。”
“夫君困了。”
“打個哈欠而已。”
“也是困了。”
“你還真是無賴。”
“無賴,夫君也喜歡。”
“”
斜坡上經過的客商行人,拉著馬騾,背上馱著大包貨物,隊伍裡還有兩名散修,由此可見是從彆的地方過來。
這裡距離雲霜城池很近,走這一段路對他們和其他相同的商人來說,絕對安全,因此那兩位散修倒是悠哉起來。
見到此幕,心生好奇的多看兩眼,很顯然這是一對夫妻,但這樣的情景並不常見,更何況還是兩名不凡的男女?
他們兩人僅是多看兩眼,就收回目光,誰都不敢議論,甚至若隊伍裡有人低聲談論薑雲逸和陸凝霜,眉頭一橫自生戾氣,讓議論者心驚膽戰,不敢多言半句。
直至走出不遠,那兩名散修才出聲解釋,雲霜城內有天淩外門,要是沒猜錯陸凝霜和薑雲逸就是外門弟子。
雖然天淩弟子品德高尚,但那也隻是外門,難保不會有小肚雞腸之輩,畢竟人心隔肚皮,誰能說的定,誰又能確定那兩人心底是否真的存著一顆赤誠之心。
還是小心謹慎為好。
特彆是他們無依無靠的散修,對於看人這方麵極為敏感,生怕惹到不該惹的人,也怕惹上不該惹的勢力。
所以逆仙盟的存在也並非沒有道理,至少在某些程度上,還是能夠幫助他們。
“陸凝霜,這樣很丟人。”
薑雲逸忍不住道,有一種光天化日之下,就卿卿我我的羞恥感。
“無事,有我陪。”
薑雲逸微愣,明明是最為普通的話,從她嘴裡說出倒是有些霸道,聽著心安,直勾勾看著長相傾城的她,即便略微的女扮男裝,也是絕非凡品。
“那就躺一會。”薑雲逸妥協,他的確有困了,畢竟剛從天淩聖地離開,但也不想正麵麵對她。
“嗯。”
陸凝霜沒理會旁人,伸出纖細的手指,撩撥薑雲逸的頭發。
每一道輝光,每一縷微風,像是見證他們此刻的存在,相隔百年一切似乎未變。
誰也離不開誰,也忘不掉對方。
等薑雲逸醒來時,發覺天色已晚,猛然坐起身。
路旁茶鋪已關門歇業,隻餘一盞燈籠亮著空蕩蕩的道路,一直沿途至雲霜城池。
“陸凝霜,你怎麼不叫醒我?!”
“不想。”
“乾嘛不想?”
“想讓夫君多睡會。”
“你見天色已晚,叫醒我,我又不會說你什麼。”薑雲逸有些氣,又心暖。
“現在隻能到天淩外門暫歇一晚了。”
本來還想著早些趕路,現在也隻能如此打算。
雲霜城雖說不宵禁,但時間一到會閉城門,不許閒雜人等入內。
要是敢翻越城牆,也會被法陣攔截,且被抓獲關入大牢,會先扣押。
如果是什麼犯罪嫌疑,等待調查後處理,若是沒有犯罪案底,關幾天交罰金便可釋放,這還是陸凝霜定下的規矩。
此刻,傍晚時分。
薑雲逸站在城牆的偏僻處,左看右看,確認無人才招呼著陸凝霜趕緊破開一個口。
作為天淩聖主,自己定下的規矩,沒想到竟有一日將由自己打破。
“夫君,我們就不能禦劍越城?”
“之前讓你禦劍不禦,現在想禦劍啊,晚了!”
陸凝霜沒多言,玉指點落在法陣的屏障上,城牆上一個缺口頓時出現,好歹是她親手布置,此陣對她來說如同薄紙。
“陸凝霜,這次換你抱緊我了。”
薑雲逸話落就將她打橫抱起,騰空飛躍,陸凝霜清冷的臉上卻沒有一絲情緒,僅是自然的摟住他的脖子。
落到城牆另一邊,法陣缺口很快愈合,恢複了原樣,看不出一絲痕跡。
就在薑雲逸得意的抱住她,而不再是她橫抱自己時,卻發現陸凝霜不肯下來。
“陸凝霜,你該下來了。”
“夫君不是要抱?”
“”
陸凝霜臉靠在他脖子上,聽著薑雲逸沉穩的呼吸聲,稍作享受,也不知自己抱薑雲逸的時候,他為何會覺得害羞。
恐怕她永遠都弄不懂這個原因。
薑雲逸隱約有種不好的預感,道“陸凝霜,你先下來。”
“我給夫君抱久些。”
陸凝霜比他高,薑雲逸抱著她的腿,可以想象是如何艱難,隔著長褲,都能感受到她修長腿部的柔軟與細膩。
“陸凝霜,你可想要清楚,過來這條巷,前麵就是鬨市街。”薑雲逸試圖通過威脅來讓陸凝霜鬆手。
陸凝霜似乎被說動,剛鬆開手,長腿也願落地,誰料竟反而將他抱起!
“既然夫君害羞,我抱就是。”
“???”
“等等!我沒說我害羞啊,我分明是在威脅你!陸凝霜,你要帶我去哪?”
耳畔已可漸聞人聲。
離街上行人的喧嘩熱鬨越來越近,薑雲逸的心也跟著緊張起來。
眼看陸凝霜抱著自己往鬨市街走,薑雲逸拳頭打在她的背上,試圖掙紮下來“陸凝霜!你、你彆惹我生氣!不然我”
巷子前方,鬨市燈光映在石磚上,是那般的刺眼,薑雲逸罵了一聲,連忙低下頭,無地可容的埋在她脖子處。
等了好久,他害怕的事並未發生。
人聲甚至漸遠,倒是有晚風吹拂。
片刻後,薑雲逸才從她脖子處慢慢抬起頭。
隻見他們在半空中,衣袖翩躚,皎月在側,繁星漫天。
陸凝霜抱著他踏空而行,發絲飄揚,清冷容顏與眼中溫柔相襯“夫君是我的,自是隻能我一人獨享。”
夜幕下的雲霜城池燈火通明,繁華的大城人群川流不息,熙攘熱鬨。
唯獨上空劃過兩道殘影,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雲淩外門。
落地過後,他臉上滿是憂怨。
陸凝霜卻淡然解釋“夫君,我可從未說過要抱你到鬨市上。”
薑雲逸愣了愣,好像確實如此,說要帶到鬨市上的人,是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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