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們認為我殺了房雨萱和範海文,那就拿出證據來啊!”
注視李嘯聲這副抵抗樣子,肖勇文心中不由產生幾分怒火,可是要他拿出李嘯聲的殺人證據,他又有些犯難。
徐興堯和李嘯聲都是高澤推動抓捕,要說證據隻有高澤心裡最清楚。
當然,如果不詢問高澤,那隻有將徐興堯找來,讓他指認李嘯聲。
但是南城市局警隊大大小小的警員都在這裡,連安省刑偵總隊隊長梁振軒也在,解決李嘯聲,還要讓他去找徐興堯?
“肖總隊,我來審李嘯聲吧!”
察覺出肖勇文的窘迫和為難,高澤代為審訊道:
“李嘯聲,你的憤怒,不甘,埋怨,乃至報複行為我都能理解。”
“我無意站在道德製高點上指責你,讓你放下仇恨。
我隻想說,房雅博已經被我們查明,在六年前逼殺安省人員常山,同時他還運作關係讓你在看守所被關兩個月,我們都會進行處理。
他的罪責和判罰比你少不了多少。”
李嘯聲憤怒漲紅臉色漸漸緩和,眼眶中多了幾分晶瑩淚花。
“我知道你從看守所出來,一心想報複房雅博。”
高澤繼續道:
“後來你被邵輝煌帶走,可當你從徐興堯那裡得知邵輝煌和房雅博一夥,想要腐化你的複仇,你又跟著徐興堯走了。
現在我可以坦白告訴你。
徐興堯已經被我們警方逮捕,距離認罪也不遠。”
“至於你的犯罪證據,說實話,你在房雨萱案件中的證據我暫時沒有找到,但是範海文案件,你暴露了很多。”
“比如我對範海文屍體進行屍檢,發現範海文手指指甲縫隙裡,有細微皮膚組織!”
“我想範海文指甲裡的皮膚組織,應該是他和你在翠湖公園發生衝突,範海文劃傷你留下的吧?”
“現在我們法醫已經在對那些皮膚組織進行鑒定,很快就能拿到證據。”
“另外我屍檢時,還發現範海文衣領脖口有星星點點的黃色細斑,有股刺鼻味,像是油漆和乳膠漆。”
“而你此時身上穿著這件黑色衝鋒衣,袖口,側身口袋不都有一些淡黃色油漆。
還有你腳下那雙白色運動鞋的鞋帶邊緣,也有些淡黃油漆痕跡。”
經過高澤的提醒,肖勇文和梁振軒猛然看向李嘯聲衝鋒衣的袖口,側衣兜,還有運動鞋鞋帶。
上麵果然有斑斑點點的淡黃汙漬。
高澤洞察力真是驚人的細致,像是照相機,線索根本無處隱藏!
而李嘯聲聽完,緊張的想要收縮放在桌麵的胳膊,可又感覺太過刻意,整個身形頓時變得扭捏局促。
“不用遮掩隱藏了。
昨天下午你殺死範海文,駕駛摩托艇逃離翠湖公園後,我想是連衣服都沒有更換,就直接倉皇逃往了浦江區的集裝箱碼頭。”
“而你衣服上的油漆,還有範海文脖領口的細微油漆汙漬,應該是一種醇酸汽車塗料油漆。
你本人從邵輝煌那裡離開,被徐興堯帶走後,從事的應該是汽車加工美容工作!”
“你怎麼知道?”
看著麵前年輕帥氣的警官,李嘯聲有種頭皮發麻的感覺。
這個警官遠比剛剛那個中年領導可怕。
他不僅能精準摸透他的心理和情緒,哪怕他不認罪,不說出犯罪經過,他也能將他經曆推斷的一清二楚。
他說與不說,並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