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大明朝,跟記憶裡的,並不完全相同。
所以這個胡惟庸,或許都不用蹦躂七年,就會被徹底收拾掉。
身為七品縣令,秦楓當然沒資格做胡惟庸的對手。
但是身為現代穿越者,秦楓麵對這個早就被掃進故紙堆的丞相,那個錯把平台當本事的妄人,並沒有什麼心理壓力。
為了念頭通達,乾他娘的!
管他丞相還是皇帝,老子來到洪武年已經有兩年多的時間,攢了好大一筆意外身故險,正愁沒機會回老家逍遙,現在機會可就來了。
來,弄死我!
這個大明朝,甚至比記憶中的更強盛,早早就解決了北部邊患,更將日本島納入海外行省,未來橫掃世界或許都不是夢想。
既然如此,那我就在回家之前,再送它一程,讓曆史上震驚一時的胡惟庸案,更早一步爆發出來!
一到縣衙,秦楓直接就把官服脫了下來。
然後,他神色肅穆,將這身官職雖然不大,卻也代表著朝廷命官身份的官服,整齊地疊了起來,端正地放置在縣衙正中,就在明鏡高懸的牌匾下麵。
霍然轉身,徐家的三個人已經看得呆住了。
秦大人,這是要做什麼?
怎麼還脫衣服了?
“現在,我不是縣令了。”秦楓微笑,神色卻是前所未有的鄭重,從呆若木雞的徐鼎臣手中接過《大誥》,高高舉過頭頂,肅容道:“我,隻是尋常的淳化百姓,普通的大明子民。依大明皇帝聖旨所言,‘若將刑名以是為非、以非為是,被冤枉者告及四鄰,旁入公門,將刑房該吏拿赴京來!’,我隻是你們的鄰居而已,看不過這件事,便陪同你們一起,先去拿下那六合縣令周康寧,再去往京城!”
啊!
這……
徐多田夫妻倆駭得雙膝一軟,差點成了滾地葫蘆。
鄰、鄰居?
一起告狀?
大人!您來真的啊?
就連最氣不過的徐鼎臣,這會兒也陷入了深深的呆滯,甚至於一臉茫然地看著這位大人,這位老師,看他把代表官身的衣服脫掉,寒冬臘月隻剩一身月白色的布衣,神采奕奕,雙手將那本《大誥》舉過頭頂。
來真的?
徐鼎臣的腦子徹底不夠用了。
在他看來,老師怎麼可能真的鼓勵徐家告狀,說不定隻是權宜之計,待安撫了情緒,再慢慢勸說,勸說的言辭很容易猜想,無非是要以大局為重,考慮活人的生計,甚至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之類。
他特意把徐家都叫到縣衙,徐鼎臣等人更是心中打鼓,完全不知道秦大人跟那個相府來人,達成了什麼協議。
總不會是下毒手吧?
但是萬萬沒想到!
一到縣衙,秦大人連官衣都脫了!
頭頂大誥的,本該是我們徐家人啊!
可現在秦大人搬出聖旨,抓住了其中“被冤枉者告及四鄰”的詞句,硬說自己是徐家的鄰居,要強出這個頭!
實際上,徐家住在淳化縣一角,距離縣衙十幾裡地呢,這算哪門子的鄰居!
所以,現在,真的要去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