撲通!
大明太仆寺卿,官居從三品的京官呂思正,幾乎是心膽俱裂,直接雙膝一軟,跪倒在秦楓麵前,連頭都不敢抬起來,戰戰兢兢地說道:“大、大人……下官有罪,下官實不知……”
“嗯?”
秦楓微微一哂,搖頭道:“呂大人錯了,武某隻是一介草民,哪裡是什麼大人,莫非呂大人喝多了酒,認錯人了嗎?”
啊!
呂思正渾身抖若篩糠,腦子裡更是一片混亂,時而覺得大難將至,時而還存有一線的僥幸心理。
現在聽這個“武峰”這麼說,呂思正竭力運轉已經不靈光的腦袋,心想既然這位欽差大人似乎不打算暴露身份,我當然隻能配合!
“是是是!”呂思正連忙把腦袋一歪,順勢就把這個頭磕給了楊容,倒也不浪費,然後話鋒一轉,道:“楊大人!這、這其中都是誤會啊!念在你我同朝為官,您聽我解釋……”
嗬。
楊容看呂思正的眼神,早就跟看死人一樣。
隻因,他認得秦楓。
秦楓是什麼人?
彆看年輕,那可是眼裡不揉沙子的主!
彆說你一個區區從三品的太仆寺卿了。
胡惟庸怎麼樣?
現在屍骨都寒了!
而且,聽說這秦楓早在最初做濠州縣令的時候,遇到無良的財主橫行鄉裡,就被他以縣令的身份,親自抄起家夥打得腦漿迸裂……
這樣的一位凶人,既然現在已經布局到這個程度,怎麼可能高高舉起輕輕放下。
呂思正現在才想起來下跪求饒,那已經是太晚太晚了。
我聽你解釋?
有什麼用!
人家秦楓才是欽差大臣,皇帝欽點的科舉主考官!
你可倒好,跟人家主考官大人,一伸手就要了三十萬兩銀子?
秦楓肯定是沒有這麼多銀子,這個錢……是從陛下那裡要來的啊!
這天底下,竟然還有人敢貪陛下的錢!
陛下起於毫末,最初家裡窮困潦倒,就是那些黑暗的前元官員,貪他家的錢。
要是現在還能貪,陛下這大明,不是白建立了嗎?
一念及此,楊容心想必須跟這廝劃清界限,可不要耽誤了自己致仕的事。
將臉色一沉,楊容淡淡道:“誤會?什麼誤會!本官聽得清清楚楚,你不是拿了這位秦……嗯、這位武兄弟的三十萬兩銀子麼?”
呃!
呂思正渾身汗出如漿,表情尷尬之至,囁嚅著嘴唇,支支吾吾說不出話來。
這個話,要怎麼接呢?
當場否認,說剛才是酒話?
可這個神秘的武峰,很可能就是陛下欽點的那位科舉主考官!收了他的錢,還敢抵賴,不要命了嗎!
但要是承認收了三十萬兩,難道還能活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