況且,也的確有幾分道理。
尤其是秦楓的身份,乃是總學政,任務是督查全國科舉。
現在,這裡的鄉試已經結束好些日子了,去往京城會試的考生,都走了近十天,秦大人又怎麼會滯留在這裡,為何滯留,這都是解釋不清的事情。
假的?
豈有此理!
哪來的妄人,吃了熊心豹子膽,連秦大人都敢冒充!
被重新鼓動起來的眾人,紛紛咬牙切齒,重新舉起手裡的鋤頭斧子之類,怒氣衝衝,向那騎士還有胯下的駿馬,惡狠狠地亂砍過來。
哼!
刁民愚蠢!
這廣州知府,更是死到臨頭了!
那馬上騎士,自然不是毛驤,而是錦衣衛中的精銳人員,能被選中隨行伴駕,自然是精銳中的精銳,不論身手或是騎術,都達到了極高的水準。
縱然陷身重圍,但他揮舞腰刀,左衝右突,竟然隻憑單人單騎,便將這個方位包圍的人群幾乎衝散,眼瞅著就真的要一躍而出。
糟糕!
這秦楓,騎術如此了得?
姚守亮從未見過秦楓,但見此人英氣勃勃,的確不凡,一時摸不清虛實,無法確定真假,那便絕不敢輕易放他走了。
一咬牙,隻能是連連呼喝,指揮著周圍的衙役還有宗族農人,齊齊合圍過來,將包圍圈變得更厚,不論此人騎術如此高明,絕不可能接連突破。
須臾之間,那駿馬再神異,終究也隻是畜生,被一記不知哪裡來的斧頭砍中馬腿,發出長長的悲鳴,雙蹄跪倒在地上,再也無法突圍出去。
可是馬上騎士卻早有準備,冷笑一聲,從馬背上騰空而起,手中鋼刀在空中劃過雪亮的刀光,轉瞬間便是血光迸現,不知多少人大聲慘叫,被砍斷手腳,在地上痛苦哀嚎翻滾,反而擋住了後麵的人,無法繼續向前。
雖然被圍住,看不清到底有多少人,但這位第一個衝出來的錦衣衛,就算當年的千軍萬馬都不曾皺眉,何況是這些沒經過訓練的農人。
不過隻是人多而已!
他將手中鋼刀舞開了,一步十殺,硬生生憑借無人能擋的勇武,在人群中殺出一條血路,筆直地指向圈外!
這、這秦楓,竟還是個武功高手?
亦或者,是傳聞中他隨行保護的錦衣衛高層?
姚守亮苦於不認得秦楓,一方麵覺得不像,另一方麵還是不敢放過,隻得咬牙調動人員,繼續加強這裡的守衛,不能讓這人逃出去。
唏律律!!
這時候,從不遠處的陳家老宅,竟然再次發出高亢的馬嘶,又一匹駿馬,從另一個方向竄了出來,趁著姚守亮調遣人員,已經出現了一個方位的空虛,打馬疾衝!
糟了!
姚守亮看著頭皮發麻,這馬上之人,仿佛更加年輕,更加英氣勃勃,更像那位傳說中的欽差大人!
“快!攔住他!不能讓他逃了!”
此次率領的人員眾多,本以為萬無一失,但沒想到對方隻是用兩人兩騎,聲東擊西便幾乎將隊伍衝散。
姚守亮渾身冷汗如漿,一邊拚命造謠,言之鑿鑿說這必是冒充秦大人的卑鄙小人,一邊竭力指揮所有力量,兩邊圍堵,一個都不肯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