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太清。
等會沒人的時候仔細看看。
季星榆柔軟的發頂被我揉搓的淩亂。
他乖乖的應了一聲,走之前把煙灰缸裡的煙灰倒進了垃圾桶裡。
攝影室內隻剩下我一人。
我裝模作樣的打開電腦,放出宣傳片聲音的同時,手指忙不迭地點開縮略圖。
縮略圖看不太清晰的照片,在網絡的阻礙下變得更加模糊。
網卡加載的幾秒裡,我簡直想自掏腰包給工作室重接一條新網線。
辣鴨玩意。
工作的時候卡就算了,看這種關鍵的東西還給我卡。
照片轉了兩圈逐漸變得清晰。
照片裡男人的肩頸**著,鎖骨的位置上是一枚紅痣,黑發遮著修長脖頸上的紅色蕾絲。
半遮半掩。
活色生香。
我捂著鼻子,感覺鼻頭酸脹了許多。
這照片妥妥的有水準。
半點也不俗氣,這叫藝術。
我急不可耐地撥通了電話,等了半晌才顯示接通。
“還沒到晚上呢,就這麼心急?”
沈言書嗓音微啞“脖子被蟲咬了,想讓你幫忙看看。”
我嗓音發啞“隔著手機看不清,言書,來我家找我,我現場給你看看。”
“不陪你的小狗了?”
“陪完了,該陪陪沈大教授了。”我道,“你來麼,不來我就找彆人了。”
沈言書輕笑一聲“來,隻要你找我,我隨時有空。”
老小區的聲控燈時靈時不靈。
有時走兩步,燈便會自己亮。
有時卻需要人扯著嗓子模擬猿猴,才能換取它一刻的明亮。
我上樓時用力一跺腳,燈要死不活的亮了一半。
沈言書道
“思榆,你住的地方很特彆,你踩的時候好像在和這棟樓共鳴。”
沈言書總是會說出一些讓我意想不到的話。
打工人下班以後被破爛房子折磨的苦楚。
在他嘴裡轉了一圈,似乎也變成了某種浪漫的韻味。
隻有像他一樣家世好,社會地位高的男人。
才會有這種浪漫的心思,去發現生活中的點滴美好。
我每天能想到的唯一一件事,就是痛斥破房子的垃圾構造。
順嘴再把從資本家到庶民等相關聯的人都罵一遍,才能宣泄上班累出來的鬱氣。
“踩破房子有什麼了不起的?要是哪天我踩一腳能讓整個魔都跟著抖,那才叫有本事。”
“你今年二十六歲。”
沈言書緩聲道“等到你三十六歲的時候,我想你的理想應該能實現。”
要不說成熟男人說話就是中聽。
沈言書說話的段位,和樓上住著的那位大少爺顯然沒法比。
不管怎麼聽都怪順耳。
“言書,就衝你今天這句話,將來我不管混成什麼樣,都不會忘記你。”
我低頭摸著鑰匙,壓低了聲音說道
“不過在我發達之前,咱們要先小聲點,他不喜歡我帶男人回家。”
“好。”
沈言書順從的姿態讓我忍不住歎息了一聲。
要不是擔心裡麵的大少爺半夜發瘋。
我真想讓他出來跟沈言書好好學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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