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你要這麼說的話,那我就直說了。”我認真道,“總部培訓的這段時間,我想跟在您身邊好好學習。”
楊姐搖頭道:“我沒什麼好教你的,我會的東西,和你的職業關聯性不大。”
“姐,您隻要給我個機會,讓我跟著您學習就好了,不想當將軍的士兵不是好士兵,我敬佩您的手腕能力,這些東西不管在哪裡都通用。”
“你本來就是團隊的一員。”楊姐暗示道,“你跟著我沒問題,要學習的話,要看你磨合的程度。”
這頓飯我吃得不舒心。
乾巴巴調味,味道不好不說,楊姐說的話也一直縈繞在我心頭。
她是想讓我被團隊成員接納。
可我不久前才和她們鬨掰。
要想取得她們的諒解,我高低要放下身段麵子去道歉。
女人的麵子比天大。
要我去和一群死裝的精英道歉。
不亞於把我綁在絞刑架上灼烤。
烤出來是鹹的。
因為摻雜了我的淚水。
我沒得選。
楊姐不是季淮。
季淮是我的直係上司,培養我上去對她有利無害。
楊姐跟我八杆子打不到一塊。
純粹是托沈澤的福,我才能接觸到她這個圈層的精英。
要想得到她的認可,我總得有能拿得出手的優點。
要麼能力超群,要麼足夠謙卑,要麼可屈可伸。
總不能是個沒本事且傲慢自大的愣頭青,這種蠢貨沒人願意帶。
下午的培訓會和研討方案,我開的那叫一個如坐針氈。
桌麵上的白紙被我畫的稀巴爛。
我都沒想好一個合適的開場白。
開會的最後一個環節,要求團隊成員都做總結發言。
彙報完學習進度和心得體會以後。
再由楊姐下達下一階段的目標。
這種彙報發言,我向來是不參加的。
我不覺得自己是她們團隊裡的一員。
這種虛偽的形式主義,在我看來是沒有必要的存在。
在場眾人輪番起立彙報。
輪到我的時候,所有人都準備收東西離開。
我推開椅子站了起來,椅子碰撞地麵,發出來的刺啦響聲,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我麵不改色,張嘴就是一句誠懇的道歉:
“之前是我年少輕狂不懂事,如果有不小心得罪了各位的地方,請大家諒解一下,我希望能重新加入團隊,和大家好好相處。”
沒人料到我會在這個時候出口道歉。
道歉是個有水準的事。
態度要誠懇,不能過於卑微。
一旦挺起的腰板子徹底彎折下去。
之前所有的不滿,都會壓在我身上。
軟柿子會被人瞧不起,甚至於踩在腳底欺負。
不卑不亢的態度正好。
場上開始響起掌聲。
楊姐露出笑容的那一刻,其他人應和著說出了虛偽的官話。
我勉強算混進了這個團隊裡,晚上不得不和她們去吃所謂的日料。
我從不參與她們之間的聚會。
她們愛吃的東西,我也完全沒辦法理解。
盤膝坐在日料店的時候。
我想的是和La在烤魚店吃的烤魚。
“思榆,嘗嘗味增湯。”
我從回憶中回過神,端起了麵前的味噌湯喝了一口。
要洗嘴的程度。
像泡麵湯,又像味精醬油結合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