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鄭局這才正眼看我:“原來是楊鳴帶的人,她之前和我喝過茶,年輕人要多加油,腳踏實地才好。”
她這話裡總是透著種居高臨下的傲慢。
這種傲慢源自於字裡行間。
單憑態度和話本身來說,似乎沒有任何惡意。
但是聽著我有點不舒服。
我不鹹不淡地抬起酒杯,沒有因為她的身份放低姿態:
“共勉。”
其餘人詫異地看了我一眼,鄭局大笑道:
“有意思有意思,元宇,你這個項目有那麼多有能力的人幫襯,不賺都難。”
元宇笑著給她敬酒,周圍的人對鄭局始終保持奉承的姿態。
如果將這些人都比喻成動物。
鄭局就是坐在最中央,等待供奉的老虎。
周圍則是圍在她身邊的豺狼。
說話最有分量的屬於鄭局。
她未必在項目裡投了錢,卻很有可能是為了開辟某條道路,替她們拿下更多的好處。
這種級彆能帶來的好處,是常人無法想象的多。
但是想要巴結鄭局的人多了去了。
我未必能入她的眼。
要麼我能跟她們互換資源。
要麼我就隻能靠著錢,砸出一條通天道。
大抵是女人血液裡都流淌著對權力的渴望。
我在她們的聊天中,不可抑製地感受到一種久違的興奮感。
這種衝動源自於我摸到一條通天之路。
上麵是黃金砌成的房子,和白玉堆砌的牆。
每一處都在彰顯著對我的誘惑力。
酒足飯飽,一群人上了車,楊姐都始終沒出現在飯局上。
元宇道:“思榆,我找個代駕,晚上去我家再喝一杯,明天早上我親自送你去上班。”
“那我呢?”
剛剛在酒桌上一直乖順安靜的周樂有些不滿。
他抓著元宇的袖子,耍小性子道:
“你答應了今天晚上陪我過生日宴。”
“那不是有急事嗎,今天你要跟過來喝酒,我也讓你來了,那桌上都是老總,你一個小男人跟過來我多丟麵,現在還跟我鬨,你到底懂不懂事?”
“我不管,你答應我的沒做到,你老是這樣騙我。”
周樂也是有脾氣。
他從元宇腰間拿下車鑰匙,轉頭就上了大奔,隻留了一串車尾氣給我們倆。
大奔轟隆隆往前開走,我看得目瞪口呆,尷尬的給元宇遞了根煙:
“元姐,來根煙不?”
“來。”
元宇低下頭點煙,手擋著風,臉上神情淡定自如,絲毫沒有被甩臉色之後的暴躁。
小洋樓裡提供代駕服務,沒車都能找輛車送你回去。
代駕的青年個高腿長,穿著新中式的盤扣上衣,一彎腰都能透過縫隙,看見裡麵胸肌的輪廓。
元宇咬著煙,上下打量著對方,手在人家屁股上摸了一把,才笑著跟我一塊上車。
車內的擋板一升上去,後麵自成一塊安靜之地。
安靜歸安靜,誰也不知道車內是否可信。
剛剛在飯局上談的那些生意,也不能拿到這來說。
元宇吸了口煙,搖開車窗,看著外麵的風景道:
“這小孩脾氣就這樣,都被我寵壞了。”
她不提,可能是傷了女人麵子。
她主動提起來,那就證明這事在她心裡真沒什麼。
要麼就是元宇寵對方寵得不行。
寵愛到連一家之主的顏麵,都可以棄之不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