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躲。”蘇慕白笑道,“我喜歡你抽煙的樣子。”
“你們小男人不都討厭我們女人抽煙嗎?一個個想著婚後讓我們戒煙戒酒。”
“那是他們的想法,自由的風沒辦法被擋住,改變你隻會讓你痛苦,真正愛你的人,願意包容你的一切,如果你願意,我們可以在冰島看極光,去柏林看霧,去一切自由的地方。”
蘇慕白的話,讓我感受到久違的肆意自由。
我忽然不想將時間浪費在鋼鐵鑄就的大樓裡,我低頭問他:
“說實話,你是不是想用三套房子綁著我?”
“三套房子綁不住你。”蘇慕白道,“如果你哪天帶著新人回家,看著熟悉的裝修,你可能有一瞬會想起我。”
“我隻要那一刻,你記得我的那一刻。”
我輕攥著他纖白的脖頸,有一搭沒一搭地輕碰:
“真大方,我在外麵找一個你都能忍得住,要是放在古代,你是不是要給我管後院?”
蘇慕白呼吸困難,眼神偏執:
“我不知道,我可能會殺了自己,我不知道,我”
他這精神不穩的樣子,像是要發病,渾身上下都散發著病態的癡狂。
我要是有點良心,應該給他找點治病的藥,配著溫水讓他吞服。
但我良心有限。
我覺得他這樣太有意思了。
燃燒的蠟,瀕死的羊羔。
我一瞬就明白了口中說的自由是什麼意思。
生命力燃燒到極致,即將毀滅的那一刻最旺盛。
我現在拿不了蘇慕白的錢。
享受一下他帶來的快樂和自由過分嗎?
“想出去嗎?”
蘇慕白嗓音沙啞道:“想。”
他的一句話,讓我做了許多年來都沒做過的衝動事。
在首都這座兩眼一抹黑的城市。
我硬是租了一輛車,帶著一個受傷的大明星。
追尋一場沒有目的地的風與自由。
海水潮濕的氣息,混雜著鹹鮮的海味。
蘇慕白身上的傷口未愈,海風吹起風衣的下擺,連風也眷戀著他的腰身和被收緊的弧度。
我沒有他浪漫的心思,裹緊了深色的大衣。
在心裡暗罵小男人隻要風度,不要溫度。
離開了房間,短暫的告彆了那個話題。
蘇慕白的情緒看上去也穩定了許多:
“這裡的海好漂亮。”
“漂亮個屁,這水渾濁的都快趕上糞坑了。”
我沒他這浪漫的心思,故意跟他對著嗆聲:
“你之前拍v的時候不是也在海邊拍的嗎?那裡的海水比這清澈多了。”
“海水不重要,和你在一起才重要。”蘇慕白道,“姐姐,你想不想跑一下?”
我懷疑我的耳朵出現了問題,反問道:
“你確定?你知道現在什麼溫度嗎,你都快被吹成冰棍了,你還跟我在海邊跑?”
“有些事隻有一次機會。”
蘇慕白牽著我的手,硬是將我從成熟的境地,拉入了另外一場無邊際的放縱中。
手拉手在海邊奔跑的行為太傻根。
我隻在大學時期,和曖昧對象玩過這種幼稚的小把戲。
學偶像劇裡女男主一樣在跑道上奔跑。
濡濕的掌心和十指相扣的悸動,是一場極其隱晦的告白。
脫離校園那麼久,我再一次感受到了放縱。
因為短暫脫離盔甲的奔跑,也因為我膨脹滿足的自信心。
疲倦的腳步停了下來。
我陪著蘇慕白一塊坐在海邊,感受著秋意的海風。
他雪白的臉上是跑出來的細密汗水,臉色蒼白的不像話。
我這才發現他身後似乎有暈濕的血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