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他剩下的所有心眼,都用來演示如何雲淡風輕,讓我沒有任何負擔的接受。
既然他如此煞費苦心,我再心疼他也是多餘了。
我憐愛地在他頭上揉了一把,語氣是少有的溫柔:
“你治好瘋病以後打算怎麼辦,繼續去當明星嗎?再賺幾套房回來。”
蘇慕白道,“不聊這些了好嗎?聊點關於你的話題,我隻想知道關於你的事。”
他避而不談的態度,是對現實的一種抗拒。
我們彼此心知肚明。
隻要蘇慕白還想留在我身邊,就一定得讓自己有價值。
現在他可以靠三套房支撐我的事業,那以後呢?
我爬的越高,倒貼我的男人就越優秀。
他除了一張臉以外沒有其他優勢。
唯一值得說道的瘋病,在我上頭的時候看來是十分可愛。
等我以後玩膩了,便是瘋瘋癲癲惹人厭煩。
他至少得不斷往上爬,才有一點機會留住我。
但他爬上去太難,也太痛苦了。
蘇慕白心裡可能早有抉擇。
就算是他哪一天搬著行李箱突然離開醫院,也是我早早預料的事。
他既然不願意說,我也不必多問。
我們之間的關係還沒有熟到這種程度。
一個暫時養在醫院裡的菟絲草,不需要跟我這個短暫收留他的飼主彙報動向。
我就當養了隻流浪的漂亮野貓,享受他帶來的情緒價值,又不用操心他的生活。
“我能有什麼好說的,就那樣唄。”
“有人欺負你了?”
我啞然失笑:“你以為我是你嗎?要是有人敢欺負我,我會讓他嘗嘗鐵拳的威力。”
“那應該不是武力上的壓製。”蘇慕白低下頭,溫柔拂去我發絲上沾到的落葉,“是工作上遇到問題了嗎?”
我不是很想跟他說工作上的問題。
床伴隻有身體價值,不需要太介入我的生活。
“說了你也不懂。”
“你不說的話我怎麼知道呢?說出來說不定我可以替你解決。”
我習慣性嘲諷:“你怎麼解決?靠你這張臉還是靠你大明星的名聲,還是說你打算把剩下兩套房也賣了給我用?”
蘇慕白沒有如我想象中的發火,反而語氣淡然道:
“都可以,美貌也是一種財富,這不是你教我的嗎?”
我沉默了許久,終於還是沒告訴他:“得了吧,你自己還要去醫院治病,還幫我解決,不拖我的後腿就不錯了。”
“我”
我打斷道:“彆說這些有的沒的,今天你就搬回去,我這段時間要去拍視頻跑業務,沒時間在酒店照顧你。”
“姐姐不想要我嗎?”
我不為所動:“醫院也可以要。”
把蘇慕白送回了醫院,我在冷風中裹緊了衣服,獨自一人在首都的河邊漫步。
蘇慕白的主動奉獻讓我有了入局的資本。
但是更重要的是農莊是否可以投資。
我看中農莊背後的潛力,卻又不確定這件事是否能辦下來。
如果真要下手,那在元宇力不足的情況下。
我跟楊姐勢必要淌這趟渾水,主動替她把這事辦成。
和上麵的人打交道可不是件容易的事。
一群不見兔子不撒鷹的家夥,仗著權勢肆意斂財,非要投其所好才行。
我猶豫了半天,決定把痛苦短暫轉給其他人。
手機通訊錄裡的號碼被我來回的翻看。
從魔都翻到首都。
似乎也沒幾個人能傾聽我此刻的痛苦。
稍微有利益糾纏,都能輕易猜測到我的所作所為。
我不相信任何人,也不願意提前暴露任何訊息給他們。
除非有一個人不染世俗,根本與我的商業版圖無關
最底下一條號碼一晃而過,又被我重新拉到眼前。
琉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