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的毒又怎麼樣?
能害死人又怎麼樣?
他身上的刺再鋒利,也隻是被我束縛在床上玩弄的小毒物。
我道:“累不累?”
琉青在我懷中輕輕搖了搖頭。
他這樣子很乖,腰身柔軟,體溫偏涼,抱在懷裡像是一塊軟玉。
我吸琉青吸了好一會兒,才戀戀不舍地鬆開了手,從口袋裡摸出冷硬的三明治。
有點拿不出手,但是買都買了,不吃不是浪費了。
以前的男人,就算是家裡的剩飯都要搶著吃,現在也不至於這麼嬌氣。
“餓嗎?”’
“他應該不吃這個。”
費衍不知道什麼時候從辦公室走了出來。
她身上還穿著破了七八個洞的牛仔外套,露出來的胳膊上是繃緊的肌肉線條:
“給他整點素食吃吃。”
琉青吃素這件事隻有我知道,至少在魔都隻有我知道。
我麵不改色地問道:“青青,你要吃素嗎?”
“不。”琉青接過我手中的三明治包裝,輕拈了一塊咬進嘴裡。
雖然沒評價好不好吃,但確實是吃了進去。
費衍見狀有些困惑,盯著琉青看了好一會才道:
“你破身了?不,不對”
我疑心費衍的腦子在繁重的工作中累壞了,又覺得她說的這話莫名其妙。
在她說出更多話之前,我擋在了琉青跟前道:
“費總,我先帶他回去休息了。”
我和費衍雖然在分紅上略有分歧,但本質上我們屬於合作關係。
我為她提供材料,她為我提供渠道,並不存在誰比誰高上一截的說法。
換個壓著我的老總,我就不能這麼和人說話。
但是以費衍的性格,她大概也不會在意我的言辭。
果然,在我開口以後,費衍也自覺失言,點了點頭便轉身進了會議室。
牛仔褲上麵的破洞拉絲在空氣中飄了一下,像個毛茸茸的絨球。
琉青隻吃了一口三明治,就再沒動過剩下的食物。
一直到我帶著回家,衝了碗草藥糊糊,他才終於握著勺子,吃上了今天的第一頓飯。
我對散發著芳香的綠疙瘩不感興趣。
之前覺得是黑暗料理,後來中毒之後,就覺得綠疙瘩看著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你之前不是能吃肉了嗎,怎麼現在又不喜歡吃了?”
我腦洞大開道:“難道你是吃肉是因為我,我走了你就不吃了。”
琉青輕抬起頭,纏在發絲上的鈴鐺輕輕作響,他的眼睫輕顫,似將飛的蝶:
“阿榆,‘種’不食肉,妻不在,不食。”
我被他這一句話繞的有點暈。
彆的沒聽懂,占便宜的字眼聽懂了,我勾起他的下巴道:
“把我當妻子呢,我同意了嗎?”
琉青望著我,似乎是回想起了離彆時我的絕情,眼睫低垂了下來。
我以為他會錯開這個話題,卻不想他玉白的手指搭在了我的腕上,輕聲道:
“阿榆,這裡和寨子不一樣,你喜歡這裡。”
琉青道:“你不會再回巴彥山,我也出不了寨子,你當不了我的妻,但我可以在深山為你祈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