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山漸的合夥人,怎麼回事?”
員工看上去年齡不大,應該是大學生兼職,看見我以後像找到了主心骨,臉色煞白道:
“剛剛那小孩兒突然翻牆進了氣槍區,被不小心誤傷了”
“這是我家孩子的錯嗎?”
男人抱著小孩道:“你們本來就不應該在建那麼危險的東西,而且我孩子那麼小,她懂什麼,她就算進去了,你們工作人員不會幫忙看著點嗎?”
“我們都在工作,哪有時間幫你看孩子”
“彆吵了。”
我抬手在員工手上拍了拍,示意她淡定一點。
我蹲了下來,跟抱著孩子的男人溝通:
“給您的遊玩造成了不便,是我們山漸的問題,您孩子的費用和具體的賠償措施,我都會儘可能做到讓您滿意,現在先去山漸的醫務室包紮一下,也不能讓孩子一直流血。”
男人猶豫地看了我一眼,情緒沒有之前那般激動:
“你不會是想要逃避責任吧?”
“您放心,我們山漸是有良心的農家樂,也絕對不會為了蠅頭小利傷害顧客的利益。”
我沒有給他太多猶豫的時間,直接叫停旁邊的觀光車,帶著他和受傷的小孩去了醫療室內。
賠償肯定是要賠的。
儘管他的孩子要負一半以上的責任。
可從長久的利益上來看,山漸的名聲,顯然比這幾萬塊錢要重要的多。
更重要的是,未經允許搭建出來的射擊區域,本身就存在巨大的安全隱患,根本經不起過多排查。
在商議了具體補償措施以後,男人拿著賠償的五萬塊鬆了口,表示不會再繼續追究。
外頭日光正盛,陸霖堯幫著跑前跑後,到後麵溝通時,直接在門口守著,沒有進來。
我握了握他的手,被風吹的冰涼:“冷不冷?”
“還好。”陸霖堯道,“他簽了和解同意書了嗎?”
“肯定簽了,他小孩頭上那傷口也就是一道擦傷,稍微上點藥就止住血了。”
“這屬於敲詐。”陸霖堯道,“你可以往下再壓一點賠償金。”
“要是在商場上跟人洽談合作事宜,我肯定會往下麵壓錢。”
我握著煙吸了一口道:
“這次屬於管理上有漏洞,他要是鬨大了,年關將至,訂購了跨年夜那一批遊玩項目的遊客會有很大意見。”
“也是。”陸霖堯看向我道,“後續的公關營銷也要跟到位,防止他反水,在網上反咬你們一口。”
“這些我都知道,你來這就好好玩,其他的不用操心,我先去跟上麵的人溝通一下,晚上陪你吃飯。”
我捏著陸霖堯的下巴,趁著四下無人之際,在他紅潤的唇瓣上輕咬了一口。
親昵的舉動讓陸霖堯冷淡的神情微變。
他不像在公司裡時那般冷漠,回應似的在我唇瓣上親吻了一下:
“好好溝通,不要和人吵架。”
他說這話,我才驚覺我在他心目中的形象,似乎還是之前那般衝動易怒。
亦或者是他覺得我還是那個剛步入職場,行事風格稚嫩的菜鳥。
所以他會用儘全部的資源,將我往上麵送。
同情與憐惜,是一個男人倒黴的開始。
一步步將我喂養成了匹餓狼,他甚至還在想著怎樣才能讓我過得更好。
我沒有反駁他,隻是揉了把他的發頂,便動身去了元宇的辦公室。
山漸的合夥人,不是隨時有空出現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