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混到26歲依舊一事無成的人。
我的母父仍然願意拚儘全力托舉我。
乃至於賣房賣車,也要給我一次翻身的機會。
恩情之重,我無以回報。
我隻能道:“都過去了。”
“過去了,對,都過去了。”
老爸遲疑地試探道:“女兒,你打算什麼時候成家,我樓下的張阿姨家有個兒子,清北畢業,在家裡考了個編製,人我見過,長得清秀,你看要不要先回來跟他見個麵?”
我錯愕道:“老爸,剛剛還煽情著呢,我眼淚都快出來了,你怎麼這麼快就是給我拉皮條了?”
“以前你沒個定性,彆人家的好閨男,我見了都不敢上去問,現在你是大老板了,還不許我給你相看幾個好人家的男孩?”老爸理直氣壯道。
俗話說一人得道雞犬升天。
掙到錢以後,連帶著我家人的腰板都挺直了。
“老爸,你彆操這個心了,我現在沒有結婚的打算,我怕彆人來分我的資產。”
“你們小年輕不是流行定婚前協議嗎?”老爸道,“爸跟你講,外麵大城市的男人心都野了,穿的那衣服,那喉結,個頂個的暴露,一看就不正經。”
“要真贅夫還得在我們本地贅,知根知底,贅回家也好照顧我們。”
“照顧你們請個護工就可以了。”我笑著道,“老爸,我現在正談著呢,不好腳踩兩條船吧。”
“你談上了?”老爸質疑道,“我不信,除非你把人帶來給我看。”
老爸態度擺了出來,我也有些無奈。
除夕夜沒辦法陪伴在她倆身邊,多少讓我心生愧疚。
他接二連三提出來的要求被我不斷拒絕。
這最後一個要求再拒絕,就顯得我真像個不孝子。
我隻好道:“那你等一會,我晚點給你打過來,讓你看看你女贅夫。”
掛斷了老爸的電話,我拍了拍身上沾上的灰,徑直走進了民宿裡。
楊姐還在和元宇聊天,周樂帶著祖兒進去房間裡睡覺。
前台目不轉睛地盯著電視上放的春晚,表情樂嗬的不行。
唯獨蘇慕白一個人在窗邊看風景。
窗邊能有什麼風景?
漆黑一片,隻能看見鬼影一樣的樹杈子被風卷動。
我走到他身後,將他從凝滯的狀態中驚醒:“想什麼呢,準備入定當和尚了?”
“不當。”蘇慕白看著我道,“我當不了和尚。”
我問道:“當不了和尚,來當一下我的小贅夫怎麼樣?”
蘇慕白似乎以為我還是在跟他開玩笑,非常樂意地點了點頭。
他很快樂的攏住了我的脖子,似乎是想要跟我交換一個來自新年的吻。
我撚著他的嘴唇,將他捏成了個鴨子嘴,左一口右一口親了兩下後道:
“限時拍賣贅夫名額,僅此一次。”
“我願意。”
蘇慕白眼神亮亮的,像是得到了什麼偌大的嘉獎一樣,為我這虛無縹緲的口頭承諾笑彎了眼。
他問道:“要辦婚禮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