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沒空來機場給我接機,原來是被狗給纏住了。
我內心頓感一陣無力,不敢上前的,咬定青山不放鬆的惡狗。
工作室裡沒一個能頂用的。
莫非我還得腿上掛著條狗,一路拖到外麵尋求好心人幫忙嗎?
也太丟麵了
“彆叫了,打電話給寵物醫院,或者去門口找幾個膽子大的人。”
我冷靜地發號施令,拖著惡犬挪動了兩步。
狗耳朵動了動,眼睛滴溜溜地轉到旁邊,忽然就鬆開了口,樂顛顛地朝著邊上的人影跑去。
好消息,是熟人。
壞消息,三分熟。
梵然長身玉立的站在原地,終身冷凝的氣質將工作室襯得宛如初雪紛落。
乍一看,清冷淡然的宛如剔透玉佛,唯獨我知道底下是頭多麼凶狠的惡狼。
驟然在魔都看見梵然,我心跳都停滯了一拍。
真他爹的點背。
咬傷了我的惡犬,樂顛顛地跑到他的腿邊,圍著他的長袍轉了兩圈,伸出兩個爪子去撓梵然的小腿。
跟剛剛咬我的瘋態完全不一樣。
什麼主人養什麼狗。
寧醫生養的小土狗,單純善良沒心機。
梵然養的狗跟他本人一樣,才七八個月大就敢出來當狼崽子害人。
他勾起唇,嗓音清冷,仿佛震顫的佛鐘:“行不更名坐不改姓,魔都?”
我:“”
困惑道:“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我阻止了疑惑的小腦瓜子繼續旋轉。
不就隨口一說嗎?
誰知道這小狼崽真從首都追到魔都了。
他難道自己沒有家嗎?
逃出去以後還賴定我了?
我選擇性忽視了自己的所作所為,理直氣壯道:
“代號不行嗎?工作室裡所有的攝影師都叫,她是一號,我是二號,你在這待著,你也可以是三號。”
“是嗎?”
梵然的手在小黑狗的腦袋上撫摸了一下,指尖都沾染上了我的血跡。
我這才想起腿上受了傷,連忙坐在旁邊的椅子上,對著他瞪眼道:
“你養的狗咬了我,你作為主人,是不是應該替它還債?”
“它有狂犬病。”梵然柔白手指撚動著佛珠,像是誦經一般走到我跟前,憐憫道,“珍惜你人生中最後的24小時吧。”
吾佛渡我。
我自下而上的看著他那張神性的麵龐,一時間感覺他身後似乎都蕩漾起聖光,
隻不過那聖光是催命的。
旁邊的信以為真,痛哭流涕地抱著我的大腿哭喊道:
“白姐你彆死!都怪我沒攔住這畜牲,我一定會給你燒好多好多紙錢,用卡車給你拉,嗚!”
一把按住她的腦袋,我氣得腦子疼:
“我還沒死呢,你擱這兒哭什麼喪!提前存款去地府開戶是吧?”
梵然嗤笑:“蠢。”
她們倆鬨得我腦仁生疼,腿上的傷口都沒有頭那麼疼:
“小佛子,過來替我上藥,不然我就去首都舉報你。”
梵然臉色一變:“你敢?”
“你可以試試我敢不敢,要是我傷口發炎了,這條狗連帶著你,我都要打包送回首都去。”
梵然驀然抬起眼眸冷淡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