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知青,你怎麼來了?快進家坐坐。”
“大娘,唐安他還好吧?”
“他就是一個畜生,死了活該!隻不過是苦了你一介女子了。”
大娘的聲音極為狠厲,仿佛要把那個名叫唐安的人給扒皮抽筋了不可。
“大娘,就彆提這件事了”
裡屋的炕上,一個莫約17、18歲的男子臉色發白,耳邊隱隱約約、模糊地傳來兩人的對話。
男子想睜開眼,卻發現眼皮沉重無比,睜不開,身上還麻麻的,動彈不得。
男子放棄了起身,估計昨晚二哈又趴在他身上睡覺了。
他心想:室友來親戚了?
話說這個稱呼怎麼如此的奇怪,知青?
都2024年了,還有人這麼稱呼女士的嗎?
這年輕女子的聲音聽起來柔弱無骨,一定是一位千年難遇的美人。
屋外的聲音還在斷斷續續地傳來。
“宋知青,我這還有兩斤土豆,你待會拿回去吃。”
“大娘,這是你家最後的糧食了吧?叔叔走了,你家也沒人能進山打獵了,你還給我糧食,你們家吃什麼呢?你家可是有三口人呢。”
“這”
“大娘,我沒事的,唐安他隻是一時衝動”
宋知青柔弱的聲音停頓了一下,繼而接著道:
“對了,我今天來是給你們拿糧的,這大冬天的,鄉親們都不容易,都不願意借糧,大娘你不要在意。”
隨著宋知青斷斷續續地說著,大娘的抽泣聲也隨之響起。
“宋知青,我隻是一個五十多歲的老婦人,不知道該說什麼才能謝謝你了。”
“不用謝的。”
“唐安那小子真的是一個混球,玷汙了你這麼好一個姑娘,他該死,他真的該死!”
聽到這裡,裡屋的男子明白了是怎麼一回事。
那個名叫唐安的家夥真不是人,侮辱女性,他一輩子最看不起的就是這種人。
隨著身體知覺的恢複,男子睜開了眼,映入眼簾的是一麵陌生的天花板。
這是哪?
男子茫然地坐了起來,厚重的被子從他身上滑落。
這不是他家,他家絕對沒有這麼的破爛!
他所處的屋子很小,風格是上世紀80年代農村屋子的模樣。
破碎缺塊的泥牆,桌上擺著已經用花了、還缺著口子的碗,裡麵是稀到可以清晰看清其中為數不多米粒的粥。
說是粥,還不如說是水混米粒。
左手手腕傳來一陣劇痛,清晰可見的傷口已經愈合,被鮮血染紅的被褥還有些溫熱。
而他的右手握著一柄小刀。
這副狀態一下子讓他懵了,愣愣地坐在炕上。
“宋知青先彆走,我叫那雜種起來和你說一聲對不起。”
“彆了大娘!”
這時裡屋的門被踹開,同時傳來的還有大娘帶著怒氣的聲音。
“唐安!我知道你已經醒了,我不管你心中有沒有後悔,但你今天必須給人家磕兩個響頭!”
大娘麵帶慍色,步伐沉重地走進屋內,目光銳利地盯著坐在炕上的男子。
可隨之而來看到的是這樣一幅場景:
大片的血跡、臉色發白愣神的唐安,右手甚至還握著一柄小刀,左手手腕染著血的傷痕。
大娘眼中的怒意霎時被慌張所取代,她驚呼一聲“兒啊!”隨即急切地撲向了炕上躺著的男子。
緊緊地抱住男子,不讓他再有所行動。
隨後而來的宋知青也是小臉一白,匆忙跑向前去奪過了男子手中的匕首。
“兒啊!你不能想不開啊,娘沒了你我也不活了!”
炕上的男子神色呆滯,隨後大量的記憶湧入腦海中。
他穿越了!穿越到了1976年龍江下的一個村裡。
他就是那個他自己都看不起的唐安!
而這個緊緊抱著自己的大娘是前身的母親,家中還有一個16歲的妹妹。
前身是村裡的一個小混混,整天無所事事地在村裡和周邊瞎晃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