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接著不斷地把火星,還有正在燃燒著的秸稈鋪灑在身前,再從箭袋中抓起四隻弓箭,取下弓,朝著狼群大聲地吼叫:“來啊,他媽的蠢狗想吃肉了?”
因為他想到了唐爸說過的話,麵對山中野獸,隻要體型差距不是很大的情況下,氣勢不能輸,如果讓它們感覺到你好欺負,那麼你也就活不久了。
而現在,他的氣勢一度嚇到了狼群,幾隻小狼俯下身子輕微地後退了幾步,但隨著其中一隻狼再次嚎叫,就不再後退了。
那是頭狼?
他想起了上一世刷鬥音時刷到的科普視頻,每個狼群中都有一隻頭狼,領導、命令著他的族人。
那麼隻要把最強大的頭狼殺掉,那麼狼群失去了領導,就會退縮了。
想罷,唐安舉起弓箭發動技藝,直接向著狼群中的頭狼發動了四連射!但都被頭狼靈活地躲了過去。
什麼情況?係統介紹上不是說著50步內百發百中嗎?
難不成這隻頭狼也有係統?
或者說,百發百中隻是針對死物而言?移動的靶子得看具體情況?自己提前預判走位?
靠,垃圾係統!
想到這裡,唐安之前建立起的信心完全崩塌了下來,氣勢也萎靡了。
頭狼似有感應,衝到了頭前,嗷嗚了一聲帶著狼群,大著膽子向前了幾步,不論唐安再怎麼張口大喊虛張聲勢都沒用。
狼群逐漸逼近,火線也慢慢暗淡了下來,生與死之間可能就是幾秒鐘的事情!
這時,樹林裡跑出了之前剩下的3隻麅子,伸著脖子向這邊看著。
狼群發現了新目標,在頭狼嗷嗚一聲後,留下頭狼,全部去追那3隻麅子了。
這時他想到上一世動物世界裡說的,為什麼叫麅子傻麅子?因為它們非常楞,被打逃跑後,還會跑回來特地看看是什麼玩意打了它。
百聞不如一見,果真是傻麅子,這不是回來送死嗎?
唐安鬆了一口氣,幸好有麅子吸引了狼群,獨自麵對托大的狼王,要比麵對狼群好得多。
狼王還在不斷地逼近著,距離唐安隻有5米左右的距離。
唐安接著取出了4隻箭,深呼吸安慰自己後,渾濁的目光變得清明起來。
大不了就是一死,反正老子已經死過一次了!
拉開弦與頭狼對峙著,甚至向前走了一步,這可讓頭狼前進的腳步猶豫下來,摸不準眼前的人類是真強還是假強。
一人一狼在雪地中盤旋對峙著,你退我進,我進你退,都不輕易出手。
唐安長時間拉滿弓的雙手已經布滿了汗水、開始顫抖,頭狼的謹慎出乎他的意料,在他想要稍微放鬆一下弓弦休息一會時,狼王動了!
它朝唐安奔襲而來,唐安隻好重新拉弦,迅速放箭,可都被狼王一一躲過。
他不得已,冒著險向前俯衝,與在空中飛躍的頭狼插肩而過!他甚至已經聞到了頭狼那血盆大口中,那無比惡臭的口水味!
但他必須這麼做,如果不錯身拉開距離,而是向後逃跑,那麼他將再也沒有機會拉開下一次弓!
在雪地上翻滾過後,火速地爬了起來,再次搭箭拉弦,看向頭狼。
可頭狼的速度比他快得很多!已經在空中飛躍著向唐安的脖子咬去。
唐安的心中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絕望,他害怕、他沒有信心射中在空中飛躍的頭狼,同時他也不甘心,為什麼射不中呢?狼的移動速度就這麼快嗎?
他的眼睛開始昏花,耳鳴聲響徹整個腦袋。
腦海中的走馬燈不停地閃過,畫麵從他前世的經曆快速播放並切換著,一直回放到了這具身體的童年的記憶。
那時的唐安還很小,雖然生活很貧困,但生活得很幸福,爸爸經常帶著好吃的野貨回家,媽媽看起來非常年輕、漂亮,妹妹也是剛會走路,家裡好不熱鬨。
這時,唐安貌似聽到了有人在他耳邊說話:兒啊,你小時候我怎麼教你的?
隨後腦海中的走馬燈開始播放到了唐爸小時候教前身拉弓射箭時的畫麵。
唐爸在幫小唐安調整著姿勢,嘴中也不斷地念叨著:
“我們練箭的呀,在古時候有個雅稱——射禮,屬於君子六藝中的一項,是各大讀書人、當官都要練的哦。
射禮中強調的是“反求諸己”,即當射箭不中時要反省自身而非責怪他人,這體現了儒家思想中的自我修養和道德自律。”
小唐安聽不懂如此繁複的話語,天真地問:“那如果是彆人弄我癢癢讓我射不中怎麼辦?”
唐爸對此隻是哈哈大笑道:“你還小,等你長大以後就明白了,還記得我怎麼教你射箭的嗎?”
“不記得了。”
“那我再教你一次啊,記好了,跟我一起念口訣:拉弓用肘不用手,真正使用的是背部的力量,拉弓不能看弓,看弓身體一定會彎曲,雙眼看著你要射中的目標,用心去感受手上的弓。”
小唐安稚嫩的聲音跟著唐爸重複著,身上不對的動作,唐爸都會用著大手幫其調整。
唐爸一邊幫助小唐安維持著姿勢,一邊把臉貼到小唐安那軟乎乎的小臉上一同瞄準。
“爸爸,你的胡子好渣。”
“彆說話,注意瞄準,接下來的話你要記清楚,射箭時要以左腳麵對目標,射不射中並不重要,重要的是要有麵對獵物時的勇氣。”
可小唐安被唐爸的胡子渣得生疼,壓根就沒記住這話,而現在的走馬燈幫助唐安想起了這個技巧。
原來是這樣,謝謝你老爸。
一刹那間,腦海中的紛擾和走馬燈逐漸消散,耳鳴聲戛然而止,眼前那些令人眩暈的黑白斑點也隨之褪去。
唐安全神貫注地把心神集中在手中的箭上,閉上眼感受身體中的力量。
遠遠看去,好像有一道影子在幫助長大了的唐安持弓一般,不斷幫他調整著姿勢。
最後緩緩睜開眼,踏出左腳,直麵頭狼!
驀然間,唐安的眼神猶如出鞘的刀劍一般鋒利,刺得頭狼怯懦起來,想要退縮,可它在空中騰飛的身體卻調轉不了方向。
唐安不管頭狼的距離,還在持續拉著弓沒有放手,眼看頭狼越飛越近,但他眼中的冷靜不曾丟失。
就在血盆大口距離唐安隻有1米的距離時,唐安放箭了。
咻!
箭消失了。
頭狼最終還是撲在了唐安的身上,巨大的衝擊力把唐安撲到在了雪地中。
張開大嘴咬住了唐安的脖子。
隻不過這隻狼已經沒有了力氣下嘴。
因為他懷中的狼已經死掉了。
那一箭,從頭狼張開的大嘴中貫穿而出,釘在了它身後陳家人的木質牆麵上。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贏了,是我贏了!”唐安不顧頭狼的鮮血染紅了他的臉,他的脖子,他的衣服,隻是一味的放聲大笑著。
肆意的笑聲吸引了前去捕捉麅子的狼群,可狼群看到了他懷中死掉的頭狼時,猛烈的步伐及時停住,膽怯的低聲哀嚎著跑回了獵山中。
笑了很久很久,唐安才停下了笑聲,不知不覺他已經笑得淚流滿麵了。
“爸,謝謝你。”
這時不遠處的小路上傳來了輕細的驚訝女聲:“唐安你怎麼在這?你妹的訂婚酒你不去嗎?”
“誰?我妹?”唐安茫然的坐了起來,看著不遠處的女生。
“對啊,你不是同意嫁妹給張二狗了嗎?”
女生走近後看清了唐安身旁的狼屍,驚呼聲在黑夜中格外的響亮:
“啊!這是東北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