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金鑫在辦公室簽一堆文件的時候,郭亞軍給他來了個電話。
“鑫哥,劉慶虎死了!”透過電話,金鑫也能感覺到郭亞軍的焦急。
“死了”金鑫倒沒有太多驚訝,因為這個結果他已經想到過了。
“他就死在農機倉庫……聽說是被現場的一把西瓜刀……死的,他死……昨天下午左右。”
“你信號不好還是怎麼的,怎麼說話斷斷續續的。”
“是信號不好,昨天傍晚汶山通訊公司機房著火,整個汶山市通訊都中斷了好幾個小時。”
“不會吧,這麼誇張。那然後呢”
“然後現在我要被叫回汶山做問訊筆錄,我現在就在回……的路上。還有很不好的消息,我聽……說,你是重大嫌疑人之一。”
聽郭亞軍說完,金鑫猛的一個機靈,他忽然意識到自己犯了一個很大很大的錯誤,他給汶山那邊的對手留了一個絕佳的機會來搞死自己。如果劉慶虎死在農機倉庫,就算是他自殺死在倉庫,那自己都會是重大嫌疑人。因為現場有二十幾個被自己打暈的目擊者。
按照正常邏輯來推斷,金鑫先打暈劉慶虎手下,而後再把劉慶虎弄死,道理上完全說得通。而且就算現場看上去劉慶虎像是自殺,但最後也會被認為是經過凶手的偽裝。
“這事真是操了。”金鑫臉色一變悶聲說。
“鑫哥,我就提早跟你說下,讓……準備。”
“好的。我知道了。謝謝你亞軍,這消息對我很重要。不過你放心,我確實也沒殺劉慶虎,反正你一切都實話實說吧。”
“行,那我知道了。”
金鑫掛完電話,一邊的李招弟王勝男馬上問他,“怎麼啦出事了”
於是金鑫就一五一十地把他跟劉慶虎的故事告訴了他們。等金鑫把這故事說完,李招弟馬上說,“這如果有人做局的話,我們真的很危險。”
“是的,而且那邊公職人員來抓你的時候,你反抗都不能反抗,不然一個公然拒捕,他們都可以直接開槍射擊。”王勝男補充說。
金鑫閉目想了會,說,“也怪我沒把事情想周全,給了他們機會。現在想起昨天發生的一些異常事情,當時我沒想明白,現在算是看懂了。昨天自從跟劉慶虎見完麵後,就一路被人跟蹤,而且一幫公職人員莫名其妙就住進了我隔壁的好幾個房間。我原本計劃今天早上回來的,但汶山飛暖州的這趟航班我昨天看得時候竟然是滿座的。這一切的一切都是為了把我留在汶山啊,隻報一有人為劉慶虎報案,他們就可以第一時間就把我抓回去。靠,如果不是坐了昨晚半夜的飛機回來,這會我可能已經進去了。”
“在那邊,如果真進去了,估計是很難再出來了。”李招弟說,她也算是見過社會黑暗麵的人,“看來,還是林叔的電話救了你啊。”
“現在說救還早呢,現在阿鑫是殺死劉慶虎地重大嫌疑人,如果那邊跨省來抓,最後還是得要進去啊。”王勝男擔心地說。
“這不成,肯定不能被帶到汶山去,這帶過去了,肯定沒指望了。”李招弟說。
“那怎麼辦我們又不可能公然拒捕。”王勝男焦急地說。
“汶山來暖州的航班是幾點”李招弟問。
“飛機正常落地應該是十一點左右吧。”金鑫回答,“如果他們確實是直奔我們而來的話,估計十一點半左右就能到我們這裡了。”
“現在都十一點了,要不我們趕緊先撤。”王勝男看了下表說。
“沒用的,躲得了一時,躲不過一世,事情總得要解決的。”金鑫沉靜下來說。
“肯定有辦法的。”李招弟來回踱步自言自語,她知道這次金鑫真是踩到硬茬子了。
三個人在房間裡沉默了十來分鐘。這時,王勝男透過辦公室的玻璃窗,看到兩台出租車停在了叮咚公司的樓下,出來幾個壯實的人,直接就往叮咚公司公司裡麵進。這群人中就有一個金鑫的老朋友——聶啟枸。
“他們來了。”王勝男叫道,她的目光看向金鑫,金鑫低著頭沒回應她。她又看向李招弟,李招弟還在苦思冥想。
“李濱那案子有沒有抓到人了”金鑫突然問王勝男。
“都什麼時候,你還問這個。那案子還掛著呢。”王勝男此時真是恨不得把金鑫變走。
“你的工作證有沒有帶在身邊”
“我現在都已經被停職了,證件肯定被收回去了啊。不過我有一本舊的,當時我以為丟了,補辦了一本,收回的那本是後來補辦的。你問這個乾嘛”王勝男不解地問。
“你舊的這本有沒有帶在身上”
“在我包裡的,平時偶爾還能派點小用場。”
“帶了就好,那你的手銬呢”
“你煩不煩的,我都已經被停職了,哪來的手銬啊。”王勝男不知道金鑫到底想乾嘛。
“這樣啊,既然沒手銬,那用繩子代替應該也差不多,到時再用衣服擋住,估計也能混過去。”金鑫這番有些自言自語地話說得王勝男莫名其妙。
“你說什麼啊念念叨叨的。”王勝男問。
“他是讓你抓他回去。”李招弟幫金鑫回答說。
“我抓他回去”王勝男還沒有轉過彎來。
“李濱是我殺的啊。”金鑫舉著雙手嬉皮笑臉跟王勝男說。
這時王勝男反應過來,心裡不禁暗叫一聲,tmd,絕!腦子是你們好使啊!如果金鑫作為李濱殺人案的嫌疑人,那理所當然,他就應該被關在暖州啦。就算他又是劉慶虎殺人案的嫌疑人,那又怎麼樣,抓人破案也得有個先來後到啊。隻要金鑫還在暖州,劉慶虎那案子就能慢慢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