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光頭瞪大著眼睛,對著這幫氣喘籲籲,渾身掛彩的外地仔,惡狠狠地說,“出來會說話的”
一個頭部流血,眼睛紅腫的光頭小年輕站了出來。看他的樣子,似乎挺心有不甘的。
“混哪的”李光頭問。
那光頭小夥子隻是看著李光頭,並沒回話。
“看你很不服氣的樣子,怎麼樣,要再乾一次嘛。不說話是吧,不說話就打到你說話。”李光頭一個巴掌就扇了過去。那小年輕也不躲就硬生生挨了李光頭的巴掌。
“靠,打得我手痛。”李光頭對著吳法天抱怨了下。
“既然這年輕人這麼能抗打,那我們現場每個人都去甩一巴掌吧,看看他到底能挨多久。”吳法天不緊不慢地說。
吳元山第一個站到那光頭小年輕跟前,“小子,你挺硬氣,我還蠻欣賞的,但行有行規,你們這樣越界搞事,真當我們暖州沒人啊。小年輕,現在出來混,靠狠的時代早就已經過去了,越狠的人死得越快。”
“不靠狠,哪出得了頭。”光頭小年輕終於開口了。
“你原來不啞巴啊。”李光頭說,“給你立個規矩,下次說話前,先打自己一巴掌。”
吳元山繼續說,“聽你口音,胡建來的”
光頭小年輕點點頭。
“哈,這家夥tm還挺機靈啊。竟然不說話。”吳元山對著李光頭哈哈一笑。
“你老大誰屠老板還是黃雞頭”吳元山又問。
“啪。”光頭小年輕給了自己一巴掌,但沒有說話。
“你這是什麼意思”吳元山好奇地問,“給了巴掌不說話,是代表你不想回答這問題”
吳元山還想繼續說話,這時,吳法天的手機響了起來。吳法天掏出手機,是一個從胡建省打來的陌生號碼。吳法天按了接聽,然後開了免提。“哪位”
“吳老板,是我啊,小黃。”
“哪個小黃”吳法天其實已經聽出是誰。
“胡建的黃亞偉啊。”
“亞偉你到底是鴨尾還是雞頭哦”
“哈哈,都是我,都是我。”
“怎麼找我有事”
“是這樣,吳叔,我這邊剛剛知道,我有幾個不長眼的手下,跑到暖州玩去了。吳叔,如果他們不小心惹了什麼事,頂撞了您,您可千萬要大人不記小人過。”
“哦,知道了。就這樣。”吳法天說完就掛了電話。
吳元山斜眼看了下光頭小年輕,“你家老板挺關心你哈。但是我覺著你家老板這裡不太好使。”吳無山指了指自己的腦袋。“一個電話就想救你們回去,真以為他是天王老子啊。所以有句話說的好,將熊熊一窩,你老大腦子不好用,你腦子也不好用。”
吳元山正說著,吳法天的電話又響了。
“什麼事”吳法天免提接了起來。
“吳叔,還是我,黃雞頭啊。我知道我這樣打電話跟您說事是挺沒禮數的。我現在已經在去暖州的路上了,我的幾個手下,您要打儘管打,要罵儘管罵。”
“那你來了再說吧。”吳法天又掛了電話。
“這打這罵,是你們老大吩咐的,可怪不了我們哦。”吳元山看著這幫外地仔作無辜狀聳聳肩攤攤手。
這時吳法天目光向叮咚研究所門口望了望,金鑫還是一直站在研究所門口,如同門神一樣。金鑫麵對吳法天投過來問詢的目光,他沒有給任何示意,。隻是掏出了一根煙,慢慢地點上,然後狠狠地抽了一口。
吳法天當然知道金鑫不會做太明顯的示意舉動。畢竟在這麼多人麵前,就算吳法天自己不要麵子,金鑫也要撇清乾係啊,不然他剛才他就不會一直不動手了。研究所裡的任何人進去了都沒關係,唯獨他不行。這也是金鑫忍住沒出手的原因所在。
吳法天見金鑫沒有阻止他們的意思。不阻止就是默許。
“抽。”吳法天吐了一個詞。
吳元山便揮了下手,他後麵的從小弟就朝那幫已經投降外地仔撲過去了。李光頭當然也不落後,也指揮手下上前群毆。
如果說剛才的群毆場麵上還有點視覺觀賞性的話,那現在單方麵的施暴,就完全是一部苦難片了。因為外地仔都被人群圍了起來,所以站在外圈的人根本看不到裡麵的發生了什麼,隻聽得裡麵時不時傳出來的慘叫聲。在社團跟社團之間,他們對於地盤的重視程度不亞於國與國之間的領土之爭。所以像這幫外地仔這般囂張的跑來暖州鬨事,肯定是要吃苦頭的。
吳氏父子跟李光標之所以來得這快,一方麵是為了給自己掙臉,另一方麵也是有為了跟金鑫結好的用意。
出來混的無非就為錢。但最能掙錢的項目都被寫進了刑法裡麵。比如賣f,設賭場,開夜場等。雖然來錢是快,但都是不安穩的生意。一有風吹草動,賺來的錢要被罰沒不說,可能還會賠上自己下半生的自由。說白了,混社團的看上去是挺耀武揚威,但其實是被人掐著脖子討生活。
他們吳氏家族從之前就一直想方設法的漂白自己,但是成效都不大,因為他們要養的人太多了。做正經生意養活這麼一大幫人,太難了。所以他們一直沒有放棄那些撈偏門的生意。
但當吳氏父子開了整容醫院,代理了叮咚公司的幾個產品之後,他們發現,這些產品的利潤簡直令人發指。賣粉什麼的在它們麵前根本不值一提,更更重要的是,這生意還tmd是正經生意。這個時候,他們才深深認可起一個偉人說過的一句話,知識就是金錢啊。
這幫外地仔就這樣被圍毆了十幾分鐘。這時,在路的遠處響起了警笛的聲音。這聲音在平時對於這幫外地仔而言就是魔咒,但此時,這聲音簡直就是救命的福音啊,簡直感動得要大哭大叫了。
吳氏父子跟李光頭見公職人員已到,就趕緊指揮手下散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