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我是孽畜!我這個孽畜就是你這個老畜生生的。你當年做得哪些豬狗不如的事情,你以為我們都不知道嘛。你‘扒灰’了我的女人,還不知足,還要去染指四弟的老婆。四弟妹就是因為你才自殺的,四弟也是因為你才離開林家的。你現在又要把二弟送進牢房,天底下有你這樣的父親嘛。你這樣自私自利的人,有什麼資格當我們的父親。罵你畜生不如,豬狗不如,都還抬舉你了。實話告訴你吧,這麼多年來,我每一天都在想,怎麼才能把你這個老不死送上西天。”林仁賢也有些失去理智了。
林明聰聽到這麼勁爆的家庭內幕,腦子裡此刻已經天雷滾滾,他被劈得失去了思考能力。
“孽畜!孽畜!”林寶三繼續咆哮。“林仁賢,你覺得我現在雙腿受傷,就不能把你怎麼樣了是嗎,告訴你,我一個手指頭就能要了你的命!”
“會點功夫,還真當自己天下無敵了啊。全天下就你會練是吧,你以為我們是吃素的嘛。”林仁賢說著手指一點,一隻花瓶應聲而碎。“以前不敢反你,是因為知道你後麵還有高手。現在你雙腿被廢,想必那個高手也被金鑫打跑了吧。要不然,以你的脾氣,會這麼輕易的放金鑫走”
“好,很好,非常好。”林寶三這時反而平靜了下來,“既然話都說到這份了,今天看來是要有你沒我,有我沒你了。老三,你帶明聰出去。”
但林仁富並沒有動。
“老三!”
“臭老頭,我跟大哥是一夥的。”林仁富笑著說。
“你!”林寶三手指林仁富,一臉的不可置信。這眾叛親離的滋味,著實讓林寶三打擊不小。“可以,可以,你們的命本來就是我給的,現在既然你們不想要了,那我就拿回來。”
“老頭子,都什麼年代了,還想著打打殺殺。雖然大哥恨不得送你上西天,但絕不是在今天。為了你這個老不死,而把我們自己搭進去,也太不劃算了。”
“告訴我,你們是什麼時候勾結在一起的。”林寶三問。
“那太早太早了,我早就記不清了。”林仁富搖搖頭說。
“隻要我不死,我就還是林氏集團的董事長,沒有我首肯,你們拿不走林氏集團一分錢。”
“哈哈哈哈,說你跟不上時代發展了,你還不信。誰想要你的林氏集團啊。你的林氏集團早就成空心樹了。你以為我跑去行州真是為林氏集團開辟新市場啊,你以為我創立金融公司真是為林氏集團做金融服務啊。實話跟你講吧,林氏集團的錢,已經被轉到我們在外麵的各個公司去了。
說來金鑫這小子,這次還真幫了我們不少忙。要不是前幾天他做空林氏集團的股票,我們還真不可能得到你的資金授權,然後輕易地抽走林氏集團的所有流動資金。本來我們還在擔心哪天被你發現後要怎麼應對。現在好了,金鑫又直接上門把你打廢了,算是幫我們永遠解除了後患。
雖然金鑫這人是挺討厭的,可我還真想當麵好好謝謝他。
如果我預計的不差,你的林氏集團出不了一個月,就會因為兌付不了銀行到期貸款,而陷入誠信危機。受此影響,股票價格就又開始大幅下跌,然後市值縮水,緊接著各銀行就會調低對林氏集團的授信額度。一係列連鎖反應後,林氏集團就會陷入資金斷鏈的危機。
如果沒有人進行及時巨額注資,那麼林氏集團肯定會被債權人告上法庭,最後不得不申請破產,倒閉清算。”林仁富越說越興奮。他看著林寶三臉色愈加難看,他心裡就越加爽快。幾十年壓抑情緒終於在這時得以釋放。他從來沒有體現過,像現在這般刺激又愉悅地感受。
“你們兩個狗雜種,我林寶三哪裡對不住你們,要你們現在這般對付我”
“因果循環。哪裡有壓迫,哪裡就有反抗。我們三兄弟活在你的陰影下過了大幾十年。這種每天戰戰兢兢地感覺,你怎麼可能體會的到。什麼都你說了算,不管是對是錯,都得無條件遵守你的指令。事情做對了,你說是你決策英明,事情做錯了,你說是我們執行有差。總之,你永遠都是對的。你從來都沒有考慮過我們的感受。在你眼裡,我覺得我們就是下人,為你服務的下人。”
“我對你們苛刻也是為了你們好啊。沒有壓力,哪有成長。不管怎麼樣,林家這麼大的產業,最終肯定都還是要交到你們三個手裡的。”
“得了吧,看你這健朗的體格,指不定誰先死呢。”
“也罷,也罷。”林寶三仰天一歎,心中鬱憤至極,但他又不敢發作。因為他是個怕死的人。剛才林仁賢露的這一手,已經震到他了。“事已到此,你們接下來當如何”
“你去認罪,換出老三。展現你作一個父親的擔當。”林仁富說。
林寶三低著頭沒有回答。
“這種決定是挺難看下,要一個自私自利的人做這種舍已為人的事情,是挺為難你的。”林仁富慢悠悠地說。
這時,一旁的林明聰忽然跳了起來,“你們為什麼要這樣做,為什麼”林明聰咆哮著,一連串的變故讓他應接不暇,他的理智早就已經被這些變故衝得七零八落了。他忽然覺得世界好像一下子就變了樣。
“這世界哪有這麼多為什麼”林仁賢淡淡回道。
“爸,我真的不是您兒子嘛”
“不是。”
“為什麼你這麼肯定”
“因為我先天不育。”
“就算是這樣,你也不能斷定,我就是爺爺的兒子啊。”這句話說得人彆扭,聽得人更彆扭。
“你是誰的兒子對我來說已經不重要了。以後,如果你還願意叫我爸,我也還願意當你是我兒子,如果你不願意,那咱們父子情分也就到此為止。”林仁賢對林明聰的感情過於複雜。
要說對一手帶大的林明聰沒有一點感情,那絕對是假話。但一想到林明聰是自己爸爸扒灰扒出來的種,他胸口就堵的慌。而且,在行州,他跟林仁富早就有了自己的新歸屬。他也通過試管嬰兒,讓一個剛畢業的美女大學生,懷上了他的孩子。所以,現在對於林明聰這個人的去留,他並不十分在意。
林明聰不可置信的看著林仁賢,一直來溫潤爾雅的父親,在他眼裡瞬間變得麵目猙獰起來。他看看林仁賢,又看看林仁富,再看看林寶三,然後‘啊’地大叫一聲跑了出去。從此,再也沒有人在暖州見過他。
“明聰這孩子不會瘋掉吧”林仁富看著林明聰跑出去後,關心地問。
“他還不至於這麼脆弱,不過也確實會需要非常長的時間來調整。今天的事情,對於他來講,是有些過於殘忍了。可是這能怪誰呢,還不是都他造的孽。”林仁賢說著看向林寶三。
林寶三此時終於抬起頭。“我可以去換老二出來,但是我有個條件。”
“這個時候你還談條件。”林仁富冷笑一下,“說說看。”
“我可以讓出林氏集團的股份,但希望你們不要讓它倒掉,畢竟它是我這一生的心血。”
林仁賢跟林仁富對視一眼,“說真的,我們現在隻想在新的地方開始新的生活,林氏集團對於我們而言根本無足輕重。所以你的這個請求,我們恕難從命。”
“今天,我已經失去的夠多了的。你們一定要對一個老人如此殘忍嘛。”林寶三語氣已經有些委曲求全了。
房間裡沉默了一下。
“好吧。我們答應你的條件。”林仁賢像是下了一個既艱難,又為難的決定。
“謝謝。謝謝。謝謝。”林寶三顯得有些卑微。
事情談妥,於是三人開始簽各種文件。一個小時後,林仁賢成了林氏集團新的主人。
做完這些後,林仁賢跟林仁富把林寶三‘護送’進了警局。他們進去是父子三人,出來便是兄弟三人了。三人回到車子裡,林仁武還是一臉懵逼,一直問“這到底怎麼回事”
林仁賢,林仁富一臉笑眯眯地不回答。林仁武看著越加著急,都恨不得要撓人了。“你們倒是快說啊,到底怎麼了我的親哥哥,親弟弟誒。”
“林老頭子被我們扳倒了啊!”林仁富終於忍不住大聲喊了出來。
“啊,你們怎麼做到的,我剛才看那老頭子好像是坐在輪椅上,是被人打殘廢了嘛”林仁武問。
“哈哈,這一切還真的得好好謝謝金鑫,簡直給了我們一個完美助攻。”
“中間到底啥情況,快給我說說。”
“是這樣的。”林仁富就把今天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講給了林仁武聽,林仁武直聽得心驚肉跳。
“你們膽子真是大啊,萬一老頭子的師傅沒走的話,那今天你們不就危險了。”
“當時大哥跳出來了,我也就跟著跳了啊。”林仁富說。
“富貴險中求嘛。”林仁賢淡淡說,“今天老三也很機智,三兩句就把老不死騙的團團轉了。不過不知道為什麼,我總有種隱隱地不安,覺著今天的事情太順了。老不死最後竟然這麼配合就把股份都讓了出來。”
“那是我故事講得好唄,讓老頭子真以為林氏集團已經風雨飄渺了。雖然我們在行州的金融公司確實薅了不少集團的羊毛,但遠遠還沒到傷其根本的地步。”
“是啊,所以如果當時老不死心沉下來,叫個人去好好查下賬,他就能明白,你說的那些其實都是在騙他。”林仁賢歎了下。
“說到底,就是那老不死怕死。他就是想用股份換性命。”林仁武說。
“管他呢,反正現在林氏集團在我們三兄弟手裡了。”林仁富說。
“我現在想一個可能,這老不死會不會是緩兵之計,他應該是想在牢裡好好休養生息。等他傷勢恢複了,以他的功夫,一般的牢房根本不可能困得往他。”林仁賢不無擔憂地說。
“那又怎麼樣,”林仁富說,“大哥,到時你叫你師傅過來坐陣,還怕他上門來啊。不要再左想右想嚇自己了,事情反正已經到這一步,就邊走邊看了唄。”
“哎,雖然我們計劃得逞,但我卻沒有想象中的高興。也就剛才跟林寶三對峙時,有點興奮的感覺。”林仁賢說。
“彆多想了,我們去找老四吧。”林仁武提議。“跟他好多年沒有好好聊聊了。”
“好,現在就走。”林仁賢跟林仁武馬上點頭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