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在用心做事的人身上,總是會過得異常快。轉眼就到了下午7點,又是每日例會的時間。
金鑫其實是很不想浪費時間在這種例會上麵,但是凡事都要有規有矩,他也沒必要標新立異。
金鑫一行人稍微提早幾分鐘進了會議室。按龍國開會慣例,最大牌的永遠都是最後到的。不用說,這最後來的肯定就是賴文祥這一組了。
會議主持的還是肖根般。
“大家好,又到了每日討論時間。在開始今天的討論之前,我想先說個題外話。今天的報紙,我相信大家都看到了。這世上,總有些人喜歡自以為是,這其實也是正常的,畢竟林大了,什麼樣的鳥都有。但是,我是真的非常看不慣,在這樣一種緊急時刻,這些人的腦子想的還是怎麼樣讓自己出名。說句難聽點的話,這跟發國難財有什麼兩樣。”
肖根般說到這裡的時候,還不忘向金鑫他們這邊看了看。不止是肖根般,其他人也都時不時的轉頭看向他們,眼神裡透露著複雜的情緒。
肖根般繼續說,“這還不止,更誇張的是,他們一來就開始提各種無理要求。不過,有一點我不得不佩服他們,他們竟然還真得借到了六大的‘天海一號’超級計算機。如果他們能把這種借東西的心思用在研究上,我覺得可能會更有用。當然,不可否認的是,他們在科研領域上也算小有成就,但這並不代表,他們就可以扯大旗,自成一派啊……”
聽到這,金鑫忍不住了,他‘忽’地站起來。這時全場目光都聚焦到了他身上。他擠出座位,向肖根般走去。
“你想乾嘛,回到位置上去。”肖根般對金鑫喝道。但他看著金鑫的氣勢越來越洶,心裡莫名就開始有些發虛,眼睛不由得向賴文祥望去,但賴文祥一臉漠然。
“你要做什麼!”肖根般的語氣沒那麼囂張了。
金鑫到了肖根般麵前,伸了下手,“你廢話完了沒有話筒給我。”
“你這什麼態度,現在還輪不到你們發言。”在眾人麵前,肖根般也不願示弱。
“我要說話,輪得到你來安排啊。”說著,金鑫一把搶過話筒。
“你這人怎麼這麼不講道理。”肖根般指著金鑫,氣急敗壞道。
“有種你再指。”金鑫雙眼一眯,一股殺氣頓時迸出。肖根般哪經曆過這種場麵,額頭冷汗馬上冒了出來,他很想把手放回來,但在這麼多人麵前,他又不想掉麵子,所以他就這麼陷入了兩難。
這時,賴文祥組裡,幾個塊頭大的組員站了起來,走到肖根般邊上,對金鑫說,“兄弟,不是誰大聲就有理的。”
一對五。金鑫看上去似乎很勢單力薄。
“你的意思是,誰的拳頭大誰就有理咯”於佑斌帶著他的04小分隊殺氣騰騰地走到金鑫背後。
比起04小分隊這種出生入死,手裡沾過人命的特種人員,肖根般邊上的幾個大塊頭就顯得根本不夠看了。兩邊人的實力境界完全相差幾個天。
肖根般偷偷轉頭看了下他的導師賴文祥,隻見賴文祥皺著眉頭,但並沒有出言相勸的意思。
“想打架,我們奉陪。如果不想打,那這裡就沒你們事了,哪涼快哪呆著去。”金鑫說完就不再搭理肖根般。
金鑫徑直站到台上最中間,拿著話筒開始說,“大家好,我是金鑫。我就是剛才某人嘴裡的‘有些人’。關於我們的履曆,報紙上已經寫得很清楚了,我就不多廢話了。我之所以上來搶話筒,一是聽不了彆人大放闕詞,二是我確實想說上幾句。
接下來我說的話會很難聽,你們誰聽不了的,可以捂著耳朵。
剛才某人說我們叮咚研究所隻是小有成就,嗬嗬,簡直是大言不慚。我不知道他對成就的定義是什麼。世界五大絕症,我們解決了三樣。這三個項目,哪一個不是世界級的,如果這還隻是算小有成就,那恐怕隻有造出長生不死藥才能入他們法眼了。
在剛剛結束世界醫學大會上,我們叮咚研究所三連坐霸屏發言。試問,誰還有此待遇哦對了,你們當中可能沒有人參加過這會議。好吧,mit你們應該總聽說過吧,我們已經跟mit達成了初步合作意向。國內哪個大學有被他們正眼瞧過一下,更彆說掛在大學下麵的研究所了。
國人踩自己人的本事啊,真是獨步天下。前幾年,一個女大拿被評上了諾保爾獎,竟然有國人寫信給評委,請求他們取消。我滴個草啊,我現在說起來都臊得慌,我tm怎麼會跟這樣的人同一個國籍。
你們不要認為我們來這裡是為了求名。我們想出名,方法有一萬種,根本用不著借西博拉病毒來出名。我們隨便開個新聞發布會,各路記者都還得擠破頭皮,買門票入場。再說我們對社會的貢獻度,在座的所有人加起來都不及我們一個零頭。這句話很難聽是吧,難聽說對了。有本事做點成果出來,把我們叮咚研究所比下去。到那時,你們就可以像現在,我**你們這樣來**我。
說你們是科研界的**絲,你們應該沒有人會反對吧。你們見過百億富豪嗎,以前從來沒有過吧。不過以後,你們就有了,對啊,我就是啊。我放棄嫩模會所的生活,到這裡陪你們‘下地乾活’,你們覺得我是為了什麼。
為錢,嗬嗬。錢這東西太容易得到了,我做事情從來不會為了錢去做。你們為什麼總以為自己想要的東西,也是彆人想要的。也不想想,大家是一個境界的人嗎。很多人抬頭都望不到的天,我站著就能碰到了。
話說狗改不了吃屎,人改不了脾氣。你們在自己地盤搞論資排輩,搞學術霸權,也就算了。可現在這裡,我們是來乾什麼的,麻煩搞搞清楚,是來出名嗎,是來做老大的嗎”
金鑫說到這的時候,賴文祥站了起來,冷哼一聲,帶著他的眾弟子們出了會議室。
“太好了,某些我最不願待見的人終於走了。”金鑫繼續冷嘲熱諷。雖然賴文祥從頭到尾沒有做過什麼,說過什麼,但肖根般的所作所為,如果沒有他的首肯,又怎麼會如此大膽放肆呢。狗,永遠都是看主人眼色行事的。
賴文祥畢竟還是業界大拿,他走之後,其他好幾個小組也跟著一起走了。這時,會議室空了一大半。
“好了,現在留下來的應該都是還願意聽我說些廢話的人吧。現在局勢很明朗了,占著茅坑不拉屎的頑固派走了,且看我們新銳派表演了。新的組合,新的規則。
首先,我想請你們回憶下,你們以往開例會時的發言,都講得是些什麼啊,一個個都這麼言不由衷,敷衍了事。現在都tm已經到生死存亡的時候了,再不努力奮鬥下,就真得要死翹翹啦。也許大家覺得這事是所有人的事情,反正要死也是大家一起死,無所謂啦。
你們可是龍國流行病毒專業最精英的人啊,你們要是不行了,還有誰能行,你們如果搞不定西博拉,還有誰可以搞定。現在全龍國,全世界的希望都在你們這樣人的身上,不是人人都有成為英雄的機會的。但現在,你們有,這機會就在你們手裡。
你們是想在最後,抱著電話,無比哀怨的跟家裡人告彆,“爸爸媽媽,老婆孩子,對不起,我沒能搞定西博拉,我儘力了,請你們原諒我。”呢。還是充滿自豪的向他們彙報,“我們已經搞定西博拉啦,明天就能回家了。”
我想大家都是希望第二種情形成真吧。既然大家都有這樣的共識,那我覺得我們目標就一致了。好了,我也不多廢話了,我們開始今天的討論。
我先開始彙報我們3-6小組的進展。我們總共取了種樣本,經過重新解析結構組成之後,我們發現,我們得到的結果跟樣本標記的結果完全不一樣。現在,我們還不確定,到底是我們錯了,還是原始樣本記錄錯了。如果是我們錯了,那還算好事,如果原始樣本記錄錯了,那可能就是一場災難了。這意味著,有可能需要重新做樣本庫。
另外,我們小組還在做另一項事情,就是利用超級計算機來比對樣本數據。這涉及到比較深的計算機技術,我就不跟大家做深入介紹了。我們這項工作目前大概完成了百分之零點五。當然這是建立在原始樣本數據正確的前提下。好了,我們目前就這麼個情況。下麵誰來。”
金鑫拿著話筒掃視了下會議室,沒有人敢接。
“大家又不是前列腺,就這麼怕發炎嗎”金鑫調侃了一句。
“哈!”眾人哄笑了一下。
這時,一個身材中等的年輕人站起來,舉了下手,“要不我先來吧。”
這年輕人接過金鑫遞給他的話筒,“大家好,我是來自3-3組的卞滔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