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城,梁城客棧。
王大毛,胡八裡,金鑫,楚長風幾人坐到了一處涼亭內。桌子上麵擺著的是一封從崇北城吳拱那邊回來的信函。
“最近聽聞外邊有些風吹草動,我還以為我這信使回不來了呢哈哈。”王大毛此時的心情似乎相當不錯。“你們放心,這信送來的時候是怎麼樣的,現在就是怎麼樣的,我完全沒有動過。”
“大帥言重了,大帥為人我們當然信得過。”金鑫說了句場麵話。
“那行。那我們就一起來拆這封信。從情理上講,這信是給你們的,應當由你們來拆。殿下請。”王大毛做了個‘請’的手勢。
“楚城主,你來拆吧。”金鑫說。
“是。”
楚長風說完雙手拿起信函,上下左右都翻看了一遍,嘴上略帶歉意地向王大毛說,“大帥不好意思,並非是我們不相信您的為人。這隻是我們汀國拆信函的例行流程。”
“無妨無妨,楚城主請便。”王大毛笑著說。
楚長風檢查完之後,恭敬地對金鑫說,“殿下,卑職檢查完畢。此信確實是來自吳城主處,信皮都原封未動。”
金鑫裝模作樣地點點頭,示意楚長風繼續。
“那卑職就開始拆信皮了。”楚長風邊說邊小心地撕開了封口,他把封口朝向自己,伸進兩個手指,慢慢地裡麵的信紙抽了出來。待信紙完全抽出後,他把信紙放在信封之上,再放在桌子之上。
“你來打開,你來念吧。”金鑫說。
“是。”
楚長風小心地打開折疊起來的信紙。此時桌前的人心都不由的緊張起來。很快,信紙被完全攤平了。楚長風開始念上麵的文字。
上麵文字不過幾百,楚長風很快就念完了。
聽完信件,王大毛懸著的心也終於落地。不過為了妥當起見,他打了一個眼色示意胡八裡去看一下信上所寫是否確實如楚長風所讀。
“殿下,楚城主,小人是否可以過目一下”胡八裡說道。
“先生請便。”金鑫回答說。
胡八裡快速拿起信件,飛速看了幾眼,然後對王大毛微微點了點頭。
此時,亭子裡一時沉默了。信上的內容與他們之前商議的大差不差,但有一個要求,需要大皇子趙天昭和楚城主一並前往崇北城。這點要求對於王大毛來講是利好。本來他就一直沒有完全相信趙天昭的身份。現在剛好有人可以幫他去檢驗了。因為趙天昭身份的真假,會直接決定了他後續的一些計劃和行動。
金鑫聽到這要求倒是有些破罐子破摔,反正他想走,誰也拉不住。他之所以還在陪著楚長風演戲,也是想利用這大皇子的身份辦自己的一些事情。
場上最鬱悶的當屬楚長風了。這一係列變化,已經在他的意料和掌握之外了。對於吳拱提的這個要求,他當然要據理力爭一下。他不確定吳拱見沒見過趙天昭,而且他也不確定到時見麵會不會還有其他重要人物。所以這個風險他冒不起。
“吳城主還想得真是周到,從崇北城回皇宮,應該是眼下最最適合的線路了吧。”王大毛笑著說。
金鑫和楚長風一時都沒有接話。楚長風看了一眼金鑫,金鑫則是眼睛看向遠處。然後,楚長風緩緩地說,“不知大帥知不知道汀國皇城內的情勢”
“略有耳聞。隻聽說皇後和一個貴妃鬥得挺厲害。”王大毛回答。
“皇後就是大皇子殿下的母親,貴妃便是虞貴妃,她是二皇子趙天賜的母親。趙天賜在皇城是出了名的才智雙絕。”楚長風解釋說。
“哦。怪不得。所以有人站大皇子,有人站二皇子”
“沒錯。”
“隻是,這跟我們現在有什麼關係呢”王大毛不解地問。
“這跟我們關係巨大。”楚長風繼續解釋說,“這次皇子殿下與大帥成功和談,解了汀國的一大危機,算得上奇功一件吧。”
“那是自然。”王大毛點點頭。
“本來大皇子跟二皇子是勢均力敵,但現在大皇子有了這個功勞,你說皇上會偏向誰”
“那自然是大皇子啊。”王大毛很自然的得出結論。
“對啊。那你們說二皇子會不會心生嫉妒,甚至會不會有所行動”楚長風繼續啟發王大毛的思維。
王大毛皺了下眉頭,略微思索了一番,然後問,“所以,你們現在是擔心吳拱的站隊”
“大帥果然思維敏捷。我們擔心的正是這點。”楚長風用很憂心重重的語氣說道。
“吳城主隻是一個城主,就算他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做對殿下不利的事情吧。”
“他是不敢。但要是有人逼他的話,他就不得不敢了。現在全天下都知道殿下在梁城,這要去往崇北城,中間路途遙遠,路上發生點什麼事情也很正常吧。就好比現在,梁城也都不太平靜啊。”
“路上的行程,我可以保證殿下的安危。至於進了崇北城我就鞭長莫及了。”王大毛這話倒也實在。
方才一直未曾說話的胡八裡忽然開口說,“我們不是還有一個去定北城皇宮的信使嗎,要不等他回來再說”
“對對對。”王大毛連忙應聲,“等另一個信使回來再說。看看朝廷的說法跟吳拱的說活是不是一致。”
“但這一直等下去也不是辦法啊。”楚長風說。
“確實越等下去就越危險。不論是對殿下還是對我來講,畢竟想要我們命的人可太多太多了。哈哈。”王大毛自說自笑了起來。
“按信使的腳程,如果他中途未出狀況,返回也就兩三日之內了。”胡八裡算了算說。
“那我們就再等幾日”王大毛問金鑫說,“殿下你意下如何”
“那就依大帥之意吧。”金鑫回答道。金鑫說完,用餘光瞄了下楚長風的反應,楚長風此時卻是麵無表情,讓人猜不透他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