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金鑫掀開簾子,望向坐在馬背上的張儀禮。張儀禮似有所感,馬上回頭,正和金鑫的目光撞了個正著。男人與男人對視,總歸有些尷尬。張儀禮愣了一下神然後立刻驅馬走到金鑫麵前,“殿下,你找我”
“沒有,隻是有些悶,所以打開簾子透透氣。”
“要不我幫殿下把這簾子給卷起來。”
“不用見外,咱們之間不要這麼多禮節。”金鑫給了張儀禮一個‘你應該懂我的意思’的微笑。
張儀禮點點頭會意一笑,表示自己明白。“話說殿下今日在崇北城外的表現真是讓屬下大開眼界,歎為觀止。”
馬屁誰不喜歡。千穿萬穿馬屁不穿,這大概也是人性的弱點之一吧。
“此話怎講”金鑫受到這突如其來的讚揚還真有點不適應。
“今日的這場和解,若是沒有殿下從中斡旋,怕是會慘淡收場。這場和解表麵上看是王大毛與朝廷兩方和解談判,但其實是四方利益交換。這四方每一家都拿到了自己比較滿意的結果。殿下在整個過程中,沒有一個動作,沒有一句話是多餘的。該服軟時服軟,該強硬時強硬,該講故事時就講故事,殿下在每一次角色轉換時都恰到好處,恰處其分。更上人的叫絕的是,殿下對於場上所有人心思掌握猶如明鏡。在旁人看來千頭萬緒的場麵,在殿下的穿針引線下卻是水到渠成。尤其是最後‘明月閣’的這個故事,真是太精妙絕倫了。在不失體麵的情況下,讓王大毛以為撿到了便宜,心甘情願的再借出萬餘兵馬。楚城主也是機敏過人,準確的嗅出了殿下的其中意味,適時的提出了條件。真得是太精彩了,太精彩了。若非屬下親身經曆此事,萬萬不敢相信這天下竟然還有如殿下般如此有通天智慧之人。”張儀禮的這番話真是把金鑫吹得天花亂墜,讓金鑫差點就飄到天上去了。但叮咚怎麼會讓金鑫上天呢。
“我靠,這家夥,拍馬屁是真專業啊。”叮咚說道,“彆人是馬屁精,他是馬屁神啊。怪不得能跟在趙天昭身邊,原來絕活在這啊。”
“你也不能這麼說啊,馬屁雖然是馬屁,但人家還是說得有一定道理的嘛。”
“人家就這麼吹捧你一下,你就不知東西南北了,能不能長點出息。”叮咚顯然已經忘記了自己被金鑫吹捧時的樣子。人就是一種複雜的雙標狗。看自己時戴墨鏡,看彆人時用天文望遠鏡。“對了,你剛才不說他就有可能是趙天昭嗎,要不我現在結果了他”
“這也隻是猜測啊,也沒有太大把握。這裡雖然是誰強誰有理的世界,但這麼濫殺無辜,也不太好吧。再說了,就算他真的是趙天昭,反正現在在我們手裡,想殺隨時可以殺。其實我也更覺得,大皇子這個身份我們也不一定非得奪取過來放在自己身上,隻要有這個身份的人可以為我們所用,最後可能實現的價值會更大。而且我們現在是創業初級階段,隻要對我們有丁點用的人,不都得用起來嗎,您說是不是,老大。”
“你現在思想境界很高嘛。”
“這都您平常帶得好。”
“彆來這套啊。反正呢,現實中你想怎麼玩都行。我還是那句話,黃金。”
“明白。到了唐城或者侯北城,我們安定下來之後呢就開始搞錢,搞大把大把的錢。”
“你有數就好。”叮咚說完就直接下線了。
金鑫送走叮咚之後,真覺得如果不趕快搞黃金的話,這一天天得不被他煩死才怪。
“殿下。殿下。”跟在馬車邊的張儀禮見金鑫一直在發愣,就叫了幾聲。但那會金鑫還在跟叮咚扯皮,所以並沒有聽到張儀禮的叫喚。張儀禮見金鑫沒反應,便順著金鑫的視線看去。視線是的終點果然美如畫:一身鎧甲裝的吳則甜披著一頭長發,坐在一匹純白色的高頭大馬上,皎潔的月光灑在她的身上,宛如散發光輝的女神。這美女配寶馬,真都是人間美景啊。
“咳咳咳。”張儀禮本意是想提醒金鑫,但不想吳則甜卻聞聲轉了過來。很顯然,她看到了金鑫完全近乎無賴的眼神:完全沒有一點羞恥與遮掩,就這麼直勾勾地盯著她看。吳則甜心中很是不悅,但也不好發作,隻能策馬離開了金鑫的視線。吳則甜離開之後,金鑫也還沒有回過神,依舊保持原來的姿勢。這時,張儀禮才明白過來,金鑫方才並不是在看美女,而是在想事情。想到這,張儀禮便不再出聲,安靜地跟著金鑫的馬車前進。
不一會兒,金鑫送走了叮咚,回過神來。看到邊上的張儀禮,感覺剛才對他的不理睬很不妥當,於是他歉意地說:“張先生,不好意思。剛才走神了。”
“殿下言重了,屬下怎敢責怪。方才殿下如此專注,想必所思之事甚是緊要吧。”張儀禮這句話既給了金鑫台階下,也婉約了表達了自己‘八卦’心情。
“唔先生若是不棄,要不上車來聊聊。”金鑫確實也有事情跟張儀禮商談,但不便公開。
“殿下盛情,屬下豈敢不從。”說著,張儀禮就從馬上跳了下來,把馬繩交給趙滬之後就鑽進了金鑫的馬車,然後盤腿坐到了金鑫的對麵。
兩人相視一笑,有種心照不宣的意味。在梁城兩人就曾合計擺脫楚長風,現在已經成功了一大半,是有高興的理由。
“這馬車隔音應該不怎麼樣,我們儘量小點聲說話吧。”金鑫說。
“嗯,明白。”張儀禮點頭。
“那我們就開門見山點。接下來,不知道張先生有沒有什麼計劃”
“若要談未來計劃,就不得不問你對以後有什麼樣的期許”哇靠,果然是個會畫餅的高手啊。
“我本來就是一胸無大誌之人,之前肯委身楚家,也是為了求一時富貴。若真要說有什麼期許,成為一個絕頂高手是我的夢想。”
“之前我在楚家時,就聽聞你是武學奇才,去了域外歸來之後,更是突飛猛進。但我想不明白的是,為什麼你會舍棄北水宗的院試名額,而是把它讓給了一個女子。”張儀禮說完就盯著金鑫。
此時,金鑫明白,又到了自己飆演技的時候了。於是他長歎一聲,搖了搖頭,一副哀怨的模樣說道,“若我說是為情,你會相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