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答應過她,不會動手殺人的。”蔣固師認真的說。
“你想啥呢。就憑我們兩人還想在唐府亂來。”溫之州笑了笑,“今天起,我們隻是路邊的一對說書人而已。現在開始,你就叫我郭得碗。”
“聽你口氣,我配合你這事還不是這一次就能完結的”蔣固師皺了下眉頭。
“不好意思,可能怪我昨天沒有說清。”溫之州連忙解釋說,“至於需要幾次,我也不太能確定,但你每出工一次,我就付你一兩黃金。”溫之州看著蔣固師似乎要拒絕的樣子,又緊接著說道,“放心,不需要你動手。你動動嘴就行了。我也不妨告訴你,我要得隻是能在唐府自由進出。隻要你配合我做到了這點,你請人看病的錢我可以幫你全部出掉。”
蔣固師聽得雲裡霧裡。他現在隻是一個站街的說書人,又有什麼能量讓溫之州取得唐府自由進出的權利。
“我知道你現在心裡肯定很納悶。一會兒你就知道了,等下怎麼說怎麼講我們邊走邊對一下。”溫之州說。“走吧,去唐府吧。”
兩人一邊說一邊走,差不多花小半個時辰才到了唐府。此時唐府的門前早就人聲鼎沸熱鬨非凡了。蔣固師往人群看了幾眼,在人群裡看到了幾位相識的同行。其中一個長相矮小的也看到蔣固師,於是笑著向蔣固師走了過來。
“老蔣,你也來啦。”這小個子笑嗬嗬地說道。“我還以為你不屑於參加官家的活動呢”
“能賺錢乾嘛不來。”蔣固師冷冷地回應。
“他是誰新朋友以前沒見過啊。”小個子看了一眼溫之州問道。
“他叫郭得碗,我新搭檔。”蔣固師回答。“你呢,你今天一個人來的”
“一個人夠了啊。真被選上了,一人獨拿賞金不好嘛。”小個子說。
“那祝你好運。”
“也祝你們好運。我過去朋友那邊啦。下回有空一起喝酒啊。”說完,小個子就走開了。
“那小侏儒是誰啊,跟你挺熟的嘛。”溫之州問。
“一個同行。以前一起合作過。”蔣固師說。
“看那人賊眉鼠眼的,不像好東西。沒坑過你吧”溫之州向來喜歡以小人之心度人。但幾乎每次都能度中。
蔣固師沒回答,隻是癟了癟嘴。
“哎,你這人啊。人心險惡這道理怎麼總是不明白啊。我向你以身示教多少年了,你怎麼一點也沒學進去啊。”溫之州歎了口氣。
“把自己活成自己討厭的樣子,人生還有什麼意思。”蔣固師說。
“那你覺得你現在人生很有意思讓心愛之人陪你過著清貧的生活,一生都活在黑暗之中,連求醫問藥都要絞儘腦汁。你覺得你活得很正直,彆人覺得你很傻皮。這世間本就是渾濁不堪的,我們又何必裝清高呢。這是個強者為尊的時代,我們隻能成為強者,才可以再去活成自己想要的樣子。你看看前麵這些芸芸眾生,他們連成為強者的機會都沒有。至少,我們還都是武者,還可以為自己的命運拚搏一把。”溫之州說得情真意切,想必這也是他人生體驗和肺腑之言。
“嗬嗬。”蔣固師一點也不為所動,“那你拚了這麼多年,到現在也還不是兩手空空。”
“這世界並不是說你拚了就會有結果的。機會運氣在很多時候比個人能力更加重要。我隻是最近運氣不好,碰到了幾個硬茬子。但反過來講,這或許也是我的際遇,一旦我突破了當下的困境,可能就會有另一方天地在我眼前了。”能在經曆挫折之後還能說出這番話,可見溫之州的內心還是非常堅定的。
“我不管你有什麼計劃。在神醫甄美麗還沒有給師妹治好之前,你不能有所行動。”蔣固師嚴肅地跟溫之州說。
“可以。我接受。我保證。”溫之州答應的很爽快。“但是,前提是你也是在用心的配合我。”
“我隻能保證我會用心的去說書,至於最後能不能被唐府選上,我無法承諾你什麼。”蔣固師說。
“這我自然明白。但你也要明確一點,若是我們選不上,那意味著我們也沒有辦法接觸神醫了。”溫之州總是時不時挑撥蔣固師心中的那根弦。
“我會儘力的。”蔣固師沉默了好一會兒才回道。
“前麵這麼多人搶著報道簽名的情形,有沒有讓你想起那年我們一起進師門的時候。”溫之州忽然把話題轉到了以前。
“不要想著試圖用回憶來緩和你我之間的關係。”蔣固師雖然挺固執,但他並不是傻子。
溫之州的意圖被他戳破,隻好尷尬地笑了幾下,就沒有再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