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宴至此,眾人也沒了興致。恰好,外麵的雨也小一些。於是有幾位賓客便向武大同請辭。
“諸位,外麵還下著雨,不若住下吧。明天大夥一起回城。”武大同客氣挽留。
“不了不了,夜不歸宿的話,家裡那位要發飆的。”
“我明一早還得去下麵鎮上收貨,去晚了到時麻煩。”
“我家裡明天會來個大師傅,要安排接待。”
每個人都有一套讓人完美的說辭。武大同見這幾個去意堅決,也就不再挽留,於是便把他們一路送到了莊園大門前。目送賓客上馬車走遠之後,武大同又回到了宴席之上。
“殿下,晚上留宿一晚吧。天色也不早了,外麵雨天,路也不好走。”武大同坐回金鑫邊上又再次請求道。
“沒事兒,路又不是本王在走,我窩在馬車上一閉眼一睜眼就到了。”按計劃,金鑫當然不會留宿。
“好吧。那武某也就不再強留了。”
“時候也不早了,本王也該告辭了。”說著,金鑫站了起來。
“殿下等等。”武大同叫住金鑫,“武某準備了些特產,還望殿下不要嫌棄。我馬上叫人搬到殿下車上。”
“行吧。武城主費心了。”
兩人邊說邊往外麵走。走到莊園大門前,武大同準備的一大堆特產也送到了。武大同指揮著下人把東西搬上馬車。
“那幾個大箱子裡是什麼”金鑫見幾個下人費力的抬著箱子便不由好奇地問道。
“殿下回去就去了。一定要回去之後再打開哦。”武大同附在金鑫耳邊神秘兮兮地說。
“哦。哦。”金鑫裝作會意的樣子點點頭。“你啊你。”
武大同嘿嘿笑著。
“那壇子裡是什麼”金鑫又指著酒壇模樣的容器問道。
“是我們武家自釀的酒。哎呀。”武大同拍了下大腿,“都怪我剛才忘記跟下人們說了,殿下方才說不喜歡我應該讓他們不要拿了的。”話雖這樣說,但武大同卻沒有要讓下人們停止的意思。
“沒事沒事。既然拿了就裝上吧。”金鑫大方的揮揮手。
“好好好。殿下大量。”武大同頓時喜笑顏開。
“對了。本王突然想起來,晚上怎麼沒見到你家公子。”
“哦,他早上過來給老太太磕了幾個頭就去忙彆得事了。”
“啊,這還有其他事比他奶奶的壽宴還重要”
“嗯。是啊。是啊。”武大同打著哈哈並沒有過多解釋。
兩人就這麼站了會。不多久,下人們就已經把東西裝好了。
“今夜多謝武城主的盛情款待了,本王這就先告辭了。”金鑫說。
“招待不周,殿下海涵。殿下路上小心。”
兩人又來回說了一番客套話之後金鑫便上了馬車。武大同站在原地看著馬車漸漸走遠消失在深厚的夜色中。武大同抬頭看看天,“夜黑風高,真是好光景啊。”
這時,武衛從某個暗處現身,“城主,該動身了。”
武大同眼皮忽然跳了一下,心也開始突突直跳,他不由得生出一種惶惶之感。他很不喜歡這種感覺,但他卻無法控製。他又來回把計劃在腦子裡過了幾遍,生怕有什麼遺漏。
“咦,不對啊。他為什麼沒有想要去莊園祠堂不是說他對祠堂有特殊癖好嗎”武大同隱隱覺得有些不安。
“城主。城主。”武衛見武大同一動不動,隻好輕聲提醒他。
“哦,什麼事”武大同回過神。
“我們該跟上去了,要不然來不及了。”武衛說。
箭在弦上,不得不發。武大同強壓下心中不安的情緒。“走,走吧。”說完就帶著他的一幫隨從向剛才金鑫馬車行進方向追去。
從武家莊園出來後,金鑫就一直坐在車上閉目養神。因為道路被大雨衝刷過,異常泥濘。本來路就難走,再加上武大同送給金鑫的幾大箱沉重的東西,更是讓馬車走得越發艱難。既然上了路,再難走的路程也要走完啊。就這樣,金鑫的車隊大概走了差不多小半個時辰,這時眾人都有些倦怠了。很快,他們就到了一片樹林前。穿過這片樹林,就能到官道了。再在官道中走個幾盞茶時間,便能到達唐城了。
在濃重的夜色之下,前麵近片樹林顯得有些陰森。延伸進去的這條道路,像是樹林的一張大口。儘管這片樹林讓人覺著不舒服,但馬車隊還是未做任何停留的向裡麵走去。一進樹林,視線變得更暗了。原先透過烏雲的點丁月光,此時都被樹林擋在外麵了。樹林裡靜寂無聲,甚至連蟲鳥的叫聲的也沒有。眾人走著走著,突然,在車隊後方響起了一個樹枝被踩斷的聲音。
“誰!”眾人頓時困意全消。“誰在哪”吳小周向聲音傳來的方向喊道。“出來。”
但他並沒有得到任何回應。吳小周向幾個唐兵打個了眼色。那幾個唐兵就抽出兵器慢慢向發聲處走去。沒一會兒,幾個唐兵就毫發無損的回來了,報告吳小周說那邊什麼也沒有。於是馬車繼續前進。又走了一小段路。這時,後麵又傳來了樹枝斷裂的聲音。跟前一次不同,這次是兩個方位幾乎同時發出的。吳小周又打發了幾個唐兵分彆去查收。結果依然是什麼也沒有。吳小周隻好跑到馬車前,把情況向馬車裡的人報告了一番。馬車裡的人沒有說話,隻是伸出一隻手揮了揮,示意繼續向前。這時,車隊裡的所有人都打起了十二分精神,密切地關切著周圍的情況。不知過了多久,一切都很正常,再也沒有聽到異響。於是眾人一直被提著的人注意力也慢慢放鬆下來了。可就當他們以為虛心一場的時候,一道白影快速的在車隊麵前飛過。
“什麼人裝神弄鬼,還不快快出來受死。”吳小周拔刀立到車隊前麵,對著白影的消失處喊道。結果自然是沒有人回答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