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還是賴賬啊。”江文道。
“放屁,我不給錢是準備買他鋪子,不光今天不給,以後也不給。”徐銘說道。
江文擼了一把發茬:“好家夥,這是碰上無賴了。”
“對付無賴就得用無賴的辦法。”徐銘笑道。
他是看過《讓子彈飛》,但在對方眼裡,自己是沒看過劇本,不清楚劇情的。
自然不能按照六子的想法走,得照他本心。
“如果鬥爭真有那麼簡單就好了,有些血不流不足以喚醒民眾啊。”江文歎了口氣道。
也不知在跟徐銘說,還是在自言自語。
反正徐銘是不敢接這個腔。
說完,江文看向徐銘:“我這兒有兩個角色,一個是冤枉人的,一個是被冤枉的,你想演哪個?”
“不用試?”徐銘疑惑。
自己名氣不足以讓對方妥協到這地步吧?
“剛才就是試鏡,你這人有意思,我喜歡跟有意思的人一塊演戲。”
江文頓了頓,自信道:“至於能不能演好,那是我該考慮的問題。”
得,知道您調教演員有一手。
真該給你塞個楊天寶試試……
“後一個。”
徐銘果斷道,“我這人骨頭跟您一樣硬,演不來那種冤枉人的那種。”
江文眼角抽搐兩下,他有點懷疑這小子是在諷刺自己。
他自己骨頭硬不硬不好說,但對麵這小子眼珠子滴流轉的那股靈光勁,絕對是個七竅玲瓏的主兒。
“但是後一個戲份多。”江文提醒道。
“我檔期也確實有點緊。”徐銘回以笑容。
這一中一少的對話,聽得旁人目不暇接。
編劇述平忍不住笑了起來:“老江,你還真彆說,這孩子要不是麵嫩,我感覺能頂替你演張牧之了,匪氣十足啊。”
“行,你真帶鋼,把合同簽了,拍個定妝照。”江文嘿呦了一聲,痛快道。
“這就定了?”
輪到徐銘不自然了,這速度快得他有點慌。
像是出去相親,頭天見麵,女方就要拉著進民政局扯證,很難讓人不去想是不是有個孩子在著急認領爸爸。
“不然呢,你還打算二輪、三輪麵試,最終經過多方角逐,再定下來?”
江文嘴角上揚,霸氣道:“這是我的電影,我喜歡誰,就定誰。”
難得能鎮住這小子,從對方進屋開始,就跟回自個家似的,忒隨性。
“是嗎?我怎麼聽說您這項目,起初是您一個人的獨角戲?”徐銘一副懵懂無知的表情反問道。
以前的江文可能確實如此,現在麼,他自己投了錢,向市場妥協是肯定的。
這家夥就是硬漢的外表,柔軟的身段。
被曉慶奶奶的前夫抓到時,那檢討書寫得賊板正,關鍵時刻能屈能伸。
反觀他弟弟江武,平日裡憨厚,主意卻極正。
後世第一個敢在公共平台宣揚漢文化的演員,衝這點就是個爺們兒。
江文臉一黑,擺手道:“膚淺,劇本這東西修修改改很正常嘛。”
實際上是投資方希望周閏發能出演,才增加了黃四郎的戲份,後來在修改劇本中,湯師爺的戲份也大幅增加。
這才有了成片三足鼎立的狀態。
至於後來這家夥自己說的,不清楚周閏發的市場價值,純屬瞎掰。
周閏發儘管票房屢敗,但在亞洲名氣確實高。
徐銘之前攻訐的點,也隻是這家夥的地位和片酬虛高而已。
“啊對對對,您說的是。”徐銘連連點頭。
江文本來還覺得這小子孺子可教,隻是越琢磨越不對味兒。
明明三個對,連一塊就特麼有點反諷的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