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言搖搖頭,說道:“我隻肯定不是威龍豪做的,不代表他手下的小弟不會做。”
“無論事情的真相如何,其實都不重要,這兩件事情必須算在威龍豪的頭上,你明白嗎?”
向波點點頭,說道:“明白了,大哥,我會安排人散布消息,將斧頭俊和林景宏的事情,都算在威龍豪頭上的。”
林世俠死了侄子,正是怒火中燒的時候,這筆賬必須得有人認才行。
無論從哪方麵來看,林澤豪都是一個非常好的背鍋選擇。
剛說完,病房外邊就傳來一陣吵鬨聲,向波正要起身查看,房門就被人從外邊推開。
林世俠黑著臉,拄著拐杖走了進來,身後小弟推走來查房的醫生,關上房門。
向波很有眼力見,搬過去一把椅子,道:“林叔來了,坐。”
林世俠也不客氣,結結實實的坐下,雙手拄著拐杖,新記總管的氣勢,顯露無疑。
他長出一口濁氣,語氣有種莫名悲壯:“向先生,我林某兢兢業業,為新記付出大半輩子,先是新記草創之時追隨令尊開疆拓土,後輔佐於你,令新記傳承有序,不至大權旁落。”
“更彆說我的堂兄,林勝、林利,為社團打下多少地盤,以至於前者英年早逝,後者倒是一直活到現在,但卻是一身暗傷,平時出行都隻能靠輪椅。”
“我們林家為新記付出這麼多,我從來都沒有提過什麼要求,一直將其當做臣子本分!”
林世俠越說越激動,甚至還敲了敲拐杖,地板發出篤篤的聲音。
“現在景宏死了,死在為社團奪回地盤的路上,不過,我不怪社團,出來混的,早晚有這天,如果真的為社團而死,也算是死得其所。”
“可是整個新記誰不知道,林景宏不單單是我的侄子,我是將他當做繼承人來培養的,在我心裡,已經將他當成了我的兒子,親兒子!”
“現在,我的親兒子被人害死了,腸子流了一地,我找了最好的入殮師,都無法拚湊完整,隻能用塑料作為填充物,才看起來像個正常人。”
說到這裡,林世俠死死盯著向言,一字一句的說道:“如果是被人正麵斬死,那屬於景宏技不如人,我無話可說。”
“可用如此卑劣的手段,不符合江湖規矩,我也絕對不能接受!”
“向先生,現在我隻有一個要求,那就是社團出麵,為景宏還有斧頭俊,討回公道!”
麵對這個狀態的林世俠,向言很是頭疼,看似是有理有據在商量,實際上卻是咄咄逼人。
先擺明老資曆,再擺出貢獻和功勞,最後更是將斧頭俊也拉下水,統一戰線。
不得不承認,薑還是老的辣。
“林叔,我理解你的心情,景宏是個好孩子,真是可惜了。”
“社團肯定會為你討回公道的,不過現在正在追查凶手,希望你能再耐心等待一下。”
“放心,以我們新記的能量,凶手隻要在港島,甚至東南亞,就絕對跑不了。”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向言也不能裝傻充愣,隻能試圖安撫。
一旁的向波,不動聲色的瞄了一眼大哥的表情,心中暗道:“確實跑不了,連夜就送走了,估計現在屍體都被鯊魚吃乾淨了。”
敢做這種事情,哪怕運氣不被當場打死,最後的下場九成九也會被滅口。
真以為能拿到大筆錢,瀟灑過完下半生?
向言怎麼會允許這樣的把柄,落在彆人的手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