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即便朝五人所處的方向望去,五人中那名叫靈和真的修士似乎在雷涅到來後,便一直注視著雷涅的舉動。
所以當其察覺到雷涅竟望向他們這邊時,其在第一時間便回避掉雷涅投來的目光,心下不禁湧出一陣驚駭。
當然此番舉動,自然是沒有逃過雷涅的雙眼。
當即雷涅便感覺有些疑惑,不過最後也隻不過是將其歸結為低階修士對於高階修士的尊敬。將之拋於腦後。
手指一點,一艘巴掌大小的精致小舟便出現在雷涅麵前,一翻玄氣灌注下。
其便是在整場所有修士的震驚目光下,迎風暴長,轉瞬變化為足有百餘丈巨大的擎天巨輪!
當巨輪以遮天蔽日之姿,徹底懸定於此處離峰底足有萬丈之高的高空時。
雷涅那仿若能震動天宇的話語聲,響徹於整片雷雲峰之巔。
“眾弟子即刻登舟,前往血蠻荒漠!”
伴隨著這道打破空間與時間界限的話語聲,下方平台上,為雷涅先前祭出的玄天戰舟感到震撼異常,從而一直處於騷亂中的眾修士立馬停止了有些失態地舉動。
各自臉上,轉瞬間換為了極為嚴肅的神情。
下一刻,一道道散亂的流光自平台上拔升而起,呈拋物之勢,降落於戰舟的甲板上。
當已有五六成之多的修士徹底的登於戰舟之上,四散溢開,遊走在戰舟的各個角落後。
雷涅察覺到登舟修士的數量突然便少起來,僅僅少許片刻,戰舟四周便重歸於之前的寂靜。
將有些疑惑的目光投向下方那些還沒有登舟的一眾修士上,隻見餘下的這些修士此刻正成極為規整的半圓之勢將一名修士簇擁包圍,仿佛這些修士之所以沒有做出登船的舉動,全都是因為中間這個為首者沒有發號施令。
雷涅將自己的目光移向那個為首之人,為首之人好似也察覺到上方雷涅投來的目光,當即抬頭報以微笑。
望著那張讓人如沐春風的笑臉,雷涅心下卻是微微一驚,心中暗道。
“竟然是此人!”
這個敢在聚眾耽誤行程後,還能對主事的長老報以微笑之人,不是旁人,正是當初參加試煉選拔,先雷涅一步通過法陣壓迫的那名修士。
其名叫-
臨聖!
“如若再不登舟,你等全部取消參加血煉的資格!”
雷涅被這麼一小撮修士的行為擾的心頭生出一股無名怒火,森寒的話語當即從其嘴中脫口而出。
然而即便是麵對此等誡告,下方的修士一個個還是不為所動,除了那臨聖抱拳笑道。
“雷長老言中了,我等隻不過是被雷長老祭出的這艘巨輪所震懾,所以遲遲沒有動作,想必雷長老斷然不會為了一句氣話,做出什麼不智之舉。”
“至於晚輩先前的舉動,這裡代家師乾淵告罪一聲。”
這臨聖言談間雖然持晚輩之禮作答,但言語中流露出的意味,卻是絲毫沒有將雷涅這個新晉長老放入眼中,甚至還透露出些許的威脅之意。
但雷涅卻是沒對臨聖的這點心思做過多理會,反倒是將注意全部集中在了其後來說出的那個名字上。
“乾淵!”
自從雷涅進入覆天宗以來,對宗內,真正處於金字塔塔尖存在的幾個名字,一直是如雷灌耳!
而這乾淵便在此列之中。
甚至若是給覆天宗的頂尖存在列一個排名,那這乾淵便是僅次於覆天宗宗主的存在!
據傳其滯留凝神境界長達百年之久,這麼多年下來,憑其修煉資質,恐早已觸及到,晉升那滅境的門檻。
當初若不是其性格頗為怪癖,不屑於任職宗門大長老一職。
那之前雷涅在主殿中所見到的,可就不是那個林化老道了,而是收這臨聖做弟子的乾淵!
“沒想到這臨聖竟是那乾老怪的弟子。”
雷涅望著臨聖的目光變的越發凝重。
察覺到雷涅望著自己的目光變的深邃起來,臨聖嘴角不經意間,流露出一抹莫名的意味,但隻是停留了一刹那,便在下一刻消失的無影無蹤。
隨即其甩手一揮,餘下的這群修士終是從下方平台上飛掠而起,落至戰舟的中心處,將周遭的其他修士驅散而開。
雷涅對於此種行事之舉並未過多在意,也是袍袖一卷,遁掠而上,雙手掐出刺眼印決,催動著戰舟駛離雷雲峰頂,向遠處的天邊襲掠而去。
這一路來雷涅是將整船的修士都用神念探查了個遍,但其最在意的當屬那個乾老怪的弟子-臨聖!
直到現在快要駛達目的地,雷涅還是沒有想明白,其在峰頂處對自己說出那些話的用意。
或許是話裡的信息太少,又或許這臨聖本來就沒想在話裡表達什麼。
但雷涅至少可以確定一點!
隻此一點,就是其在暗地裡向自己表達的主要意圖。
那就是“少摻和我的事,不論是你還是你那徒弟!”
“這就是血蠻峰崖了吧!”
戰舟上的幾名修士,在見到護罩外的血色風沙終是逐漸退散,直至消失不見,露出外麵已是落日夕陽的血紅餘暉,都是忍不住的探頭,往此時處於萬丈高空處的戰舟下方望去。
入眼所見已不是原先那放眼忘不著邊際的荒漠。
取而代之的,是擁有著交錯叢橫的幽深溝壑,並以此為基點,將地麵劃分,使之層次抬升起伏的血色大地。
此等浩瀚龐然之景,到是引得那幾名瞧見此間一幕的修士驚恐出聲,將此地的名字給喊了出來。
而戰舟也是在那幾名修士出聲之後,從此地上方的萬丈高空處緩緩的降落而下。
並最終懸停在了一片,足有百丈龐大的拔升地麵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