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雄英在心中冷靜分析,“若任由這些隱患積累下去,遲早會釀成更大的災難。”
翌日清晨,朱雄英一早便前往太子東宮探望朱標。
冬日的陽光透過雕花窗欞,灑在東宮正殿的廊下。
朱雄英小步邁入,剛跨過門檻,便察覺到殿內氣氛有些不同尋常。
侍從們行事更加小心翼翼,連腳步聲都壓得極輕,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沉悶的感覺。
“父親在嗎?”朱雄英的聲音清潤,語氣平和,但目光中帶著一絲關切。
立在一旁的宮人連忙躬身應道:“太子殿下正在書房中處理事務。”
朱雄英點了點頭,順著宮人的指引走到書房外。
書房的門半開著,他輕輕推門而入。
隻見朱標正獨自坐在書案後,眉頭深鎖。
目光停在一卷攤開的奏章上,神情凝重,似是心事重重。
“父親。”朱雄英輕聲喚了一句,緩步上前。
朱標抬頭,看到是朱雄英時。
眉宇間的愁緒稍稍舒展了些,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雄英?怎麼這麼早就過來了?你身子剛好些,這大冷天的,怎不在宮裡歇著?”
朱雄英走到朱標身旁,恭敬地行了一禮,然後抬起頭,認真說道:“兒臣聽聞父親連日來處理事務,想來看看您。”
“父親臉色不太好,是不是……遇到了什麼難事?”
朱標聞言,微微怔了一下。
隨即低頭笑了笑,擺手道:“沒什麼大事,你還小,這些朝中的瑣碎事,不用為父操心。”
他說話的語氣帶著幾分寬慰,顯然並不打算讓朱雄英知曉更多。
但朱雄英卻注意到,朱標嘴角的笑意未能掩蓋他眼中的疲憊。
他沉吟片刻,眨了眨眼睛,裝作漫不經心地說道:“父親,莫不是……朝中缺了賑災的錢?”
朱標聞言,瞬間目光一凝,臉上那一絲從容的表情消失得無影無蹤。
他直直盯著朱雄英,像是沒想到一個九歲的孩子能一語道破他心中所想。
“你……”朱標開口欲言,卻又頓住。
隨後語氣一轉,試探地問道:“雄英,你聽誰說的這些?”
朱雄英心中微微一笑,但麵上卻故作無辜地擺擺手:“兒臣哪能聽到這些?不過前兩日隨父親去乾清宮請安。”
“聽祖父和那些大臣提到什麼災情啊、賑濟糧啊,兒臣就隨便猜猜。”
“再加上……父親最近好像常常皺眉,一定是有些為難的事吧?”
朱標聽著兒子的“猜測”,臉上的驚訝漸漸化為一絲複雜。
他沉默片刻,目光變得柔和了些,語氣卻依然謹慎:“你年紀還小,聽到的事情不用太放在心上。”
“這些都是朝廷的事務,自有戶部和工部的人負責。”
朱雄英眼珠一轉,故意露出一副稚氣未脫的模樣。
笑嘻嘻地說道:“父親,這些大事兒臣不懂,不過兒臣卻記得祖父曾經說過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