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府中,王管家召來了小蒲,詢問萬俟月今日的行程。
從出門開始,小蒲事無巨細的說著,直到說到去萬寳酒樓時,王管家突然臉色大變,警覺地問道:“可曾見到我?她中途可曾離開?”
“不曾。”小蒲猶豫了一下,搖了搖頭。
“你敢肯定?”王管家還是不能完全信任小蒲。
小蒲聽王管家的語氣怕是當時他也在萬寳酒樓,雖不知他要乾什麼,可
搖擺不定的小蒲還是沒有將萬俟月曾經離開過一陣的事情說出。
“你若不信,就派彆人監視她,大可不必來問我,再說我娘還在你手裡,我怎麼敢騙你?”
看著小蒲一臉肯定的樣子,王管家想想他說的話確有道理,老娘就是他的軟肋,有她在手裡,還不輕鬆控製蒲拉達。
擺擺手讓小蒲退下,王管家去正廳找萬俟烽商量三日後去覺音寺的事情。
“行,那就照他說的做。”
“不過王管家,等事情成了,那方慶泉也不用留了。”萬俟烽擺弄著手裡的兵器,像是在說一件再平常的不過的事。
“老爺,您說什麼”階下的王根元聽到這話瞬間冒了一頭冷汗,完全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話。
“若不除掉他,以後怕是要被他用這件事威脅一輩子,我決不允許我的升官之路上出現任何變數。”
萬俟烽從眾多兵器中拿出一把匕首,輕輕地擦拭著。
“可我們怎麼解釋?”他小心翼翼地問。
“解釋?解釋什麼,他克扣府裡下人月例銀子,各種采買撈的油水也不少了吧,加上我們送他的那些被見錢眼開之人殺人奪財再正常不過了。”
萬俟烽眼神銳利,將剛才擦拭好的匕首刀尖向外遞給王管家。
王管家雙手接過這把刀,萬俟烽又接著說道:
“用它,前些年剿殺紅沙幫時從他們大當家身上順下來的,沒想到竟能派上用場,紅沙幫惡名昭著,到時候不管他們怎麼查也查不到我們身上。”
望著手裡刀尖向自己遞過來的匕首,王管家竟有一絲慌神,他不明白萬俟烽這話是不是在點自己。
這些年自己幫他乾的惡事不少,是不是等到他沒用的時候也會被這麼殺掉
望著雙腿發抖,正在愣神的王管家,萬俟烽出聲叫了叫他,朝他笑著說:“王管家,你不是擔心我以後也會對你下手吧?”
他努力的扯了扯嘴,露出一個難看的表情,回道:“自然不是,老爺待我極好,這些年若不是老爺收留,我早曝屍荒野了。”
“放心吧,你是我的心腹,我怎麼會對你下手,你隻管辦好我交代的事情,以後自有享不儘的榮華富貴。”他拍了拍王根元的肩膀,安慰了幾句。
離開正廳的王根元這才從剛才的場麵回過神來,後背已經完全濕透,身上還是止不住的抖。
他實在是害怕,那朝向他的刀尖,仿佛下一秒就會刺入胸膛。
無論是毫無關係的人,還是過命的兄弟,甚至妻子、兒女皆可成為萬俟烽為官之路上的踏板石。
而自己僅僅隻是一個管家,還知道萬俟烽那許多不堪的事情,若是換做自己,也絕不會留這麼一個隱患在身邊。
王根元心想,還是早做打算為好,不然不知道什麼時候,今天這把刀就會出現在自己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