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練辦公室藏了一瓶興奮劑,這事可太嚇人了!
想想他就毛骨悚然,背後冒冷汗。
什麼時候的事?誰乾的?藏這兒要乾嘛?會不會已經有運動員中招了?
在冬烈這兒得到了肯定的答複後,他麵色慘白,急匆匆帶著小藥瓶奪門而去。
門口的女生們嚇了一跳,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看到冬烈也要走出來。
當即扭頭。
一副“我可沒偷聽”的樣子,又三三兩兩地說話裝作路過,往走廊另一邊離開。
冬烈看著這一行人的背影,隊長賀盛蘭是被興奮劑害得最慘的那個。
她成績最好,本該是華國冬奧史上實現獎牌“零的突破”的曆史性人物,還是帶著打了封閉的傷腿,拚上職業生涯,才拿到的500米和1000米兩個速滑項目的銀牌。
她本該高昂著頭站在領獎台上,被閃光燈籠罩,滿身榮耀而歸,接受國人的歡呼和讚賞。
卻被興奮劑毀了。
她走在最前麵領路。
而走在最後的那個,則是那個因為心軟又單純善良,被拉下另一個深淵的年輕姑娘。
“喬柳。”冬烈喊了聲。
好些隊友都回頭看,其實那點朦朧的青春情愫經不起什麼風浪,好姐妹夜話吐槽,一起罵幾句,又經曆一波教練鐵拳摻和,就像是風一樣散了。
這會兒看冬烈的表情都有點惡狠狠。
騙子!!
殷勤備至、甜言蜜語竟然是為了套話,為了聽她們詳細地說訓練時各種感受和經驗!
冬烈爽快一笑,還衝她們打招呼:“嘿,今天怎麼突然這樣看我?”
女隊員:哦,他還不知道真相,以為是伍霍伍隊長告的叼狀。
趕忙收回眼神,扯出一個笑容,然後扭過臉來。
得趕緊去封口!千萬不能讓冬烈知道真相了,要不然她們那點好感和心思豈不是都要被他知道了?想想就尷尬。
各有借口,紛紛都飛快溜走。
冬烈還有些錯愕,又看向喬柳,明知故問:“怎麼見我都跑了。”又帶著點失落,“不會是因為我被批評吧,不講義氣。”
喬柳本就心思細膩,還是唯一一個後來主動關心原主的姑娘,她臉淺淺刷上薄紅。
乾巴巴找借口道:“沒有,隊長喊她們加練。”
冬烈頓時皺眉,臉上浮現不讚同:“賀勝蘭簡直是胡來!我都說了多少遍了,這樣加練是會出問題的。”
沒錯,偷懶一次說一次,凡是找借口不加練又說一次,說的次數能不多嗎?
喬柳最崇拜的人就是隊長賀盛蘭了,她小聲維護道:“隊長也是為了我們好,她人很好的,上次還教我出彎道超越的技巧。”
“行吧。”冬烈彆扭地哼了一聲,做足了我大發慈悲才告訴你的樣子,“她要是哪天左腿疼了,你就用我之前給你放鬆的手法給她按。”
說完好像有點臉上掛不住,又補充道:“你可不許告訴她是我說的。我可不是擔心她,我是心係國家榮譽。”
本來喬柳隻是聽過笑笑,但被冬烈加了這麼一嘴,倒是真往心裡去了。
賀盛蘭需要打封閉的腿傷不是憑空冒出來的,而是早早就埋下了隱患。
喬柳回去後還真沒說,她覺得隊長壓根不會信,而且她哪裡記得什麼放鬆手法?好像是有次訓練累得腿肚子抽筋了,冬烈給幫忙按了下,但誰會去記手法?
她在賀盛蘭練完一組杠鈴深蹲後,試著關心問了句:“賀隊,腿感覺怎麼樣?”
“鍛煉到位了,下次和教練商量再加點重量。”
這就是沒問題了,但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她總是不自覺關注賀盛蘭的左腿。
冬烈帶著裝備,把如今僅有的幾個室內冰場一一試過,選了一家冰的質感還不錯的。
說要改技,當然不是隨口胡扯吹牛。
他滑過雪,跳過傘,愛蹦極,玩過高山直降,在修仙世界仗劍飛躍天山,在海洋世界踩馭千米巨浪滑翔,是響當當的“大海的騎士”勳章獲得者。
什麼刺激玩什麼,還全都是找萬千小世界裡赫赫有名、舉世無雙的人學的。
呼朋喚友,四處闖蕩,好不熱鬨。
雖然沒試過踩著刀刃滑冰,但運動總是有相通之處的嘛。
彆看小小一塊冰刀,滑起來風馳電掣,快時竟能比肩50kh的車速。
冬烈得知這些後,就一直躍躍欲試,忍不住想挑戰一下。
“嘿,哥們,明天還包清晨場嗎?”場館大哥過來打招呼。
凜白的冰麵上,黑衣緊身服的少年一蹬腿,嗖地一下飛速滑來,直接撞在加厚的海綿防撞墊上減速停下。
扶著防撞墊,拿起水杯喝了一口,他隨手一抹汗,暢暢快快地大笑起來,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齒,由衷讚歎:“爽快!”
他沒想到,滑起來竟然如此舒服!
滑速一上來,眼前世界都好像被拉成線條般模糊的殘影不斷後退。
風從臉頰呼嘯而過,寒冷的涼意衝刷著火熱的身體,那是一種無法言喻的暢快淋漓。
讓人由衷地感覺生命在自由澎湃。
不過滑得太快,耳邊都是呼呼的勁風,就聽不太清人說話了,於是喝完水他又問了下:“剛才說啥了?我沒聽清。”
大哥笑著重複:“問你明天還包場不?”
“包!”冬烈一口應下,才起步,現在可連原主的速度都追不上。
“哥們,你這人對我脾氣!”大哥問,“是現在給了,還是明兒來給?”
冬烈:“明兒,手上沒錢了。”
包場可不便宜,即使是最廉價的清晨場,原主的小金庫已經被他掏空了。
但他要練的速度,是不能和普通人共一個冰場的,否則一旦撞擊,非常危險。
今天被喊回隊裡做統一檢查。
冬烈才到訓練基地大門口,就明顯感覺到變化,管理更嚴格,防範意識提升了一大截。
這下,即使有人再想做點什麼壞事,怕是也沒機會了。
提交了尿檢和血檢的樣本後,冬烈穿過人群,精準找到了冬國泰。
“爸!”
冬國泰回頭,看到了眉目俊朗、精氣神十足的冬烈,一雙眼睛裡染滿了烏亮的少年意氣。
他一時有些恍然,感覺好久沒見到這樣精神飽滿、鬥誌昂揚的兒子了,好像也好久沒聽到這麼響亮乾脆、好聲好氣的一聲爸了。
他正欣慰呢,果然挫折使人進步。
“爸,我沒錢了,給我點錢花。”
冬國泰微揚的唇角僵住了,深吸一口氣,繃著臉問:“你要錢做什麼?”
“訓練啊。”
冬烈瞅他:“總教練停了我的訓練場地,那我肯定回家找我爸拿錢訓練。”
“誰家都是這樣,爸你說是不?”冬烈覺得自己很大度,還為國泰同誌即將漏風的小金庫獻上燦爛的笑容。
既是總教練,又是當爸的冬國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