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
一聲深沉的怒吼後,隨後是茶杯摔在地上的聲音。
太監和宮女們,烏央烏央跪下一大片,連大氣都不敢喘。
新帝捏著烏善的回信,恨的咬牙切齒。
“怎麼,怎麼連烏善也"
"他是我一手培養的!怎麼也能背叛我?”
“朕就想不明白了,那耀縣究竟有何魔力,竟然連一向忠心耿耿的烏善,也再向著那謝家的世子說話!”
新帝拍著桌子,牙齒恨的癢癢。
門外,貼身太監顫顫巍巍地送過來一杯渾濁的茶水,遞到新帝麵前,說:“陛下,您彆生氣了,喝口水吧。”
他早已口乾舌燥,胸中冒火。
見有水端來,終於氣焰消了幾分,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卻直接吐了出來,罵道:“好苦啊!你給我喝的,這是什麼水?”
新帝皺著眉頭,那水又酸又澀,裡麵還帶著不少沙子。
雖說是茶水吧,但低頭看下去,也就是零星飄著幾片碎茶葉沫。
就這,還是內務府找了半天,才找到的茶葉。
貼身太監立刻跪了下來,哭喪著臉,一臉苦相地說:“陛下啊,要不您就將就著喝吧。就這些水,還是老奴讓人,在禦花園裡掘地三尺挖出來的。”
“水井早就枯了,這宮裡,每天都有人渴死,餓死。”
“奴才求求您,就是為了大漓的江山,您也要珍惜這些水,不要浪費啊!”
太監哭的稀裡嘩啦,新帝也不好再說什麼,可那端到嘴邊的茶水,他聞了聞,還帶著一股腥臭,他實在是喝不下去。
便皺著眉頭放下茶杯,又拿起烏善的回信,一個字一個字地,又看了一遍。
烏善在信中說,到了耀縣之後,有水喝,有飯吃,還有藥用,百姓們非但沒有餓死,反而比之前過得更好了。
城市街道煥然一新,那建築和規劃,都是京城從未見過的。
謝家的公子,對待士兵們都很好,一天三頓飯,還頓頓有肉。
不過,那謝家公子說了,回京可以,但是他有個條件。
“他要陛下下一道旨意,赦免忠勇侯謝家的罪責,免除謝昭在北疆的徭役。”
“同時,昭告天下,要陛下「請」忠勇侯謝氏一門回京。”
“還要像當初,迎接凱旋而歸的忠勇侯那樣,用到最高禮儀,「請」謝氏回京。”
新帝恨恨地罵道:“謝璟珩!你算個什麼東西!還敢要挾我”
可新帝罵著越狠,內監那邊卻哭的越凶。
“陛下啊,皇後娘娘已經三天未進食了”
“陛下啊,您的妃子們都死了大半了"
“陛下啊"
新帝被聒噪得實在受不了,用腳對著那內監的胸口,狠狠一踹,罵道:“朕還沒死呢!彆嚎了!”
“朕知道了!這次就當朕求著他回京,成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