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兩個這麼多的吧。”白朔看著麵前堆放的樹枝,算了一下,這些是撿了三天的,這樣的話要再撿六天左右。
“我找人去弄些回來。”聽到數量,白允直接站起來,喊了幾個人去對麵山上找樹枝。
羽族現在用的樹枝都是幼崽們撿回來的,幼崽們活動的範圍有限,撿樹枝的範圍也圍繞這一片區域,而其他地方,因為幼崽不能去,樹枝更多,隻是采摘隊回來時天色已經不早了,因此除非特彆缺柴,不然不會過來搬樹枝。
這次白朔需要,白允當然是幫自家幼崽找人。采摘隊其他成員聽到白朔要樹枝,二話沒說就跟著幫忙。
成年羽族的力氣是幼崽的幾倍甚至十幾倍,一次能拽一大堆樹枝,白朔就眼睜睜看著空地上的木柴越來越多。
“夠用了嗎?”來回三趟後,白允問。
白朔猛點頭,突然想起白允還沒吃東西,忙道:“阿姆,我煮了蘑菇湯,你們嘗嘗味道。”咯咯鳥燉蘑菇絕對是他幾天來做的最成功的食物。
“什麼是蘑菇?”白允和幼崽們一樣疑惑,第一次聽說這種食物。
白朔在下鍋之前專門留了兩個,就是給白允看的,聞言直接拿出來:“就是這種。”
白允看過去,皺眉:“這種也能吃?”白允見過蘑菇,隻是她看到的時候,蘑菇往往已經被動物踩碎或者自行衰敗了,一直沒想過是能吃的食物。
“可以吃,但有些和它看起來很像,實際上有毒,所以摘的時候最好隔著樹葉,摘完單獨放著,帶回來後讓我確認一遍。”采摘隊要去的地方多,每天去地點都不一樣,肯定不能發現後告訴他再決定要不要摘,所以白朔換了種方式。
白允答應著,喝了一口白朔盛出來的湯,然後就驚豔住了,一連喝了兩碗,並且決定以後在外麵走路看著地麵,碰到蘑菇就帶回來。
狩獵隊回來後,白巡喝得比白允還多。有蘑菇湯,今晚其他食物吃著也更香了。
吃完飯,一家人坐在一起,全部落有一大半人都在拿著柳條編柳筐和籃子,背簍放的東西多,但如果不外出,最常用的是籃子和筐子,東西往裡一放,或端或提,十分方便。
白允正準備去拿柳條,白朔突然說了句他阿父阿姆需要幫忙。
白巡還沒聽到要幫什麼忙,就先答應下來了,剛吃完飯的羽族特彆好說話。
白允不像伴侶,先問了一下:“朔想做什麼?”
白朔指了指山後的方向:“我想蓋一個土窯,蓋法和前天燒炭的泥窯差不多,但是要更大一些,用來燒前幾天做的東西。”
先一步答應的白巡:“……”幼崽的要求有點奇怪,燒泥巴還要專門蓋個地方,但都答應了,還能怎麼辦,肯定要照做。
於是兩個大人開始和泥,按照白朔的要求,先挖出一個坑,在坑一側用竹片和樹枝做支撐,用泥土將陶窯底部放置陶坯的地方做出來,周圍用泥土壘上一圈,留出放陶坯的開口,頂端留出排煙口。
白巡白允蓋陶窯的時候,白朔正在做另一件事,燒製陶器的地方和燃料準備好了,還差一道工序。
上釉。
沒有釉的陶器,可能會出現滲水等現象,這一步不能省。
至於原料,白朔直接就地取材,用土釉,不確定哪種土的效果好,白朔都用了一下,到時候看哪種搭配出的成品最成功就知道了。
上完釉的陶器放在山洞裡晾乾,陰乾一個晚上後搬到山後。
先點火將充當支撐的竹片樹枝燒乾,確定陶窯沒問題,把陶坯整齊地擺放在陶窯內,大的在前麵,小的在靠後的位置,下方生火,最初並沒有放太多樹枝,而是等溫度慢慢上升,等陶坯中的水分慢慢揮發掉,然後將陶窯一側的開口蓋住。
做完這些,剩下的工作就是添樹枝,沒有測量溫度的工具,白朔儘量將火燒得大一些。
白肅在旁邊陪著他,白朔去吃飯的時候都是他幫忙添柴。
從早上燒到晚上,直到太陽落山,旁邊的樹枝用了大半,白朔才停下添柴的動作,把出煙口和底部都堵住,等待陶器自然降溫。
陶窯保溫性好,一時半會不可能降到常溫狀態,隻能等第二天,白朔回去吃飯休息。
第二天天才剛剛亮,狩獵隊和采摘隊還沒出發,白朔就被吵醒了。
成年羽族不在意他做了什麼,哪怕幫忙蓋了陶窯的白巡和白允也一樣,隻當是幼崽為了好玩,但幼崽不同。
前幾天,白朔說了會把他們捏出來的成品也放進去燒製,昨天燒製前更是讓他們把那些東西烤乾,現在一群幼崽十分期待自己捏的東西會燒成什麼樣。
其實就算沒人吵醒,白朔也快醒了,他也想快點看有沒有成功
走到山下陶窯旁邊,先試了試陶窯外麵的溫度,有點熱,但不燙手。白朔深呼一口氣,緩緩揭開一側開口處已經乾掉的泥塊。
檢驗他第一次燒陶成果的時候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