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度回家,糾結了一晚上,總算是想到了一個辦法。
自己人微言輕,拿湯和沒有辦法,但是總有人能夠阻止他的。
一大早,韓度便早早的來到奉天殿,等候著老朱的召見。
“宣,韓度,覲見”
韓度聞言跟著宦官步入大殿,拜下,“臣,韓度拜見皇上。”
“起來吧,”老朱語氣淡然。今天他沒有批閱奏折,兩隻手握著,坐在龍椅上,繼續問道:“寶鈔的事,你辦的怎麼樣了”
韓度還沒有開口把他找老朱的事情給說出來,結果就被老朱搶先問他了。隻好老老實實的回道:“回皇上,臣從新挑選了製作寶鈔的材料,現在紙已經快要製作出來了。其他的墨水和印版,正在加緊製作。一旦全部做完,便可以開始印製寶鈔。”
老朱麵無表情,說道:“寶鈔的事要儘快,已經拖了太長時間了,再不能拖下去了。”
韓度低頭,連忙給自己請罪,“是。臣有負皇上,請皇上治罪。”
“治罪的事,等你造不出來寶鈔再說吧。到時候就算你不說,朕也不會饒了你。”
“謝皇上。”韓度心裡鬆了口氣。隻要老朱不是現在非要讓自己把寶鈔製作出來就好,隻要再給自己一些時間,把印版和油墨的問題給解決了,不用老朱催促自己都會把寶鈔給印製出來。
老朱眼簾一抬,看來韓度一眼,慢慢說道:“說吧,今天你來見朕,有何要事啊”
“臣”
於是,韓度便將湯和與李文忠兩人坐礦車的事情給說了出來。
末了,韓度提醒著說道:“皇上,那礦車載載石炭這種死物,還沒有什麼。真的是不能坐人的啊,因為速度太快的緣故,極容易將坐在裡麵的人給甩出去。”
被甩出去了,會是個什麼後果,老朱從騎馬上的經驗就知道了。
那些從奔馳的馬背上落下來的人,哪一個不是骨斷筋折嚴重的,當場斃命。
“你就沒有勸過他們”
韓度心裡直呼冤枉,連忙解釋道:“臣勸過啊,可是信國公不聽啊。臣隻是一個八品小官,根本勸不住信國公啊。”
事關兩位國公的安危,不是小事。
老朱聽了韓度的話,轉頭吩咐身邊宦官去傳話將兩位國公召來。
韓度則退出殿外等候。
韓度見宦官氣喘籲籲的一個人回來,頓時大感不妙。隨著宦官進殿,果然聽到了壞消息。
隻聽宦官朝老朱稟報,“回皇上,信國公和曹國公都已經出門了,不在府上。”
韓度聽完,臉都綠了。
不用說,這兩人肯定又去坐礦車了。
沒有辦法,韓度抬起頭可憐兮兮的求助老朱。
老朱聽了也是愕然,原本他聽韓度的稟報,還以為兩位國公是一時興起呢。現在看來,好似並不是這樣。眼簾一垂,看著跪在地上的宦官,沉聲問道:“你有沒有問過他們府上的人,兩位國公去了哪裡”
“回皇上,奴婢問了。說這幾天兩位國公都是早出晚歸,他們也不知道兩位國公去了哪裡。”
還能去哪裡肯定是坐礦車去了唄。韓度心裡欲哭無淚,自己怎麼攤上了這麼兩位大爺啊
老朱見問不到什麼有用的東西,而且他也猜到兩人多半是又去了韓度的礦上,便隨口吩咐:“知道了,你下去吧。”
宦官聞言,頓時低頭退了出去。
“皇上”韓度的模樣,甚是可憐。
老朱略微沉吟了一番,說道:“正巧今天朕無事,便出宮去看看究竟是怎麼回事。”
韓度聞言大喜,連忙道:“臣謝皇上。”
隻要老朱點頭把事情接過去就好,如此一來,即便是湯和他們出來什麼事情,也不會怪罪到自己頭上。這倒不是說韓度心裡陰暗,而是麵對這樣的情況,不得不如此啊。
老朱準備好車駕出宮,不過這次和以往不同。車駕上看不出來半點皇家的標記,就和一輛普通的車一般,隻是相對的寬大了一點。
韓度隨侍在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