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毛驤是沒有準備告訴韓度的,可是他看在韓度以往也算是給他解過幾次圍,再加上即便是韓度什麼都不知道,以韓度的聰明才智自然會謹言慎行,也不會有什麼大麻煩。既然如此,還不如告訴韓度,算是賣個人情。
韓度聽的心裡掀起驚濤駭浪,士子鬨事,而且還是涇渭分明的給分成了南北兩邊,這鬨起來可是朝野震動,一個不好不知道會有多少人人頭落地。
老朱被劉三吾給氣的眼睛瞪圓,惡狠狠的瞪著他。可是片刻之後,老朱長歎一聲,神情主動緩和了下來。看了一眼仍舊是規規矩矩跪在地上的劉三吾,見他滿頭白發心裡一軟,說道:“平身,起來吧。”
“謝皇上。”劉三吾也不固執,得到恩準便連忙站了起來。比較跪在地上不是一個舒服的事情,尤其是他年事已高,這樣跪著對於他來說是一個極大的負擔。
老朱拉開一條板凳,自己順勢坐下,看劉三吾還站在,便示意了板凳一眼,說道:“你也坐吧。”
劉三吾再次一拜,說道道:“謝皇上。”然後,才坐在老朱對麵。他即便是麵對老朱坐下,背脊也是挺立的筆直,一如既往的像剛才那樣,沒有絲毫改變。
老朱靜靜的看著劉三吾一板一眼的麵容,琢磨著該怎麼規勸這老頑固。
片刻之後,老朱歎息著說道:“朕命文廣豐等人,複核了丁卯科所有考卷。”
邊說著,邊看向劉三吾,想要看看這老頭會有什麼反應。
讓老朱沒有想到的是,劉三吾竟然拱手說道:“臣所取之人,若有一人才學不足,臣願意領罪。”
劉三吾表麵上看是在向老朱低頭,實際上卻是在拿話堵老朱的嘴。有一人才學不足,劉三吾願意領罪,但是反過來意思就是說,如果所有人都是憑著真才實學被他錄取的,那他劉三吾就沒罪。
繞來繞去,又繞了回來,他劉三吾就是不願意無故認罪。
老朱生氣的盯著劉三吾,最後還是熬不過他,隻好歎聲說道:“朕也不和你繞圈子,朕就直說了吧。這次的事情鬨的太大,若是朕不問罪於你,根本沒有辦法收場。”
說到這裡,老朱盯著劉三吾的眼睛,說道:“你若是願意認罪,朕將你降幾級,算是給一乾士子一個交待。等一兩年之後,這場風波過去了,朕再將你提拔回來,並且朕還會賞賜於你,如何”
麵對皇帝的威壓,劉三吾隻是淡笑著搖了搖頭,說道:“臣說過了,若是臣有取才不公之處,臣認罪。”
老朱神色陡然冷冽起來,他一個皇帝把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已經算是給足了劉三吾臉麵。可是劉三吾仍然是固執己見,不肯退讓。
這讓老朱覺得自己都主動給你台階下了,沒有想到這劉三吾竟然敢不下,這就讓老朱尷尬了。
老朱豁然起身,死死地盯住劉三吾,一字一句的咬牙說道:“朕給你三日時間考慮,三日之後若是不給朕一個滿意的答複,你好自為之。”
劉三吾淡然一笑,想要讓他認罪,這和他從小秉持的君子禮節背道而馳,他是寧願死也不肯晚節不保的。彆說是三日,就算是把他在這牢裡關上三年,他也不會改變主意。
既然把話都撂下了,老朱再不管劉三吾,轉身憤憤離去。
可就在快要離開大牢的時候,老朱忽然停住腳步,回過頭朝韓度說道:“你鬼主意多,一會兒你去幫朕勸勸他。”
雖然給劉三吾下了死命令,但是老朱覺得以他那又臭又硬的脾氣,恐怕三日之後並不會有多少改變。正好韓度在這裡,讓他去試試,說不定有辦法呢
我韓度聽到老朱的吩咐,猛然醒悟過來。原本從毛驤口中聽到事情的來龍去脈之後,韓度就覺得這是一個天大的麻煩。連呼吸都屏住,不敢多發出絲毫的響動,就是怕老朱主意道自己,惹麻煩上身。可是萬萬沒想到,到了最後,還是沒有能夠躲過去。
“臣,遵旨。”韓度躬身一拜,低頭的瞬間,把牙齒咬得恨恨發癢。
老朱見韓度答應的如此乾脆,心裡不知道為什麼頓時放鬆了很多,心滿意足的帶著毛驤揚長而去。
而韓度則駐足在大牢門口,和劉牢頭一起目送老朱離開。
“侯爺這是還有事要辦不用客氣,侯爺隻管吩咐,小的一定為侯爺辦的妥妥貼貼的。”劉牢頭拍著胸脯,大包大攬。
自從上次劉牢頭在侄子麵前吹牛,說他有辦法將侄子送進大明皇家書院。結果就被兄弟給拿住了話頭,非要他把侄子送進書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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